這並不是一個很隱蔽的地方,只在踏出的小路一旁,還遺留當日的痕跡,可以看出,塞爾維卡逃亡中精疲力竭,只簡單做了隱藏就力竭昏厥。

那天的情景宿枕青已經磕磕絆絆告訴了他。

“前面,就是那晚,發出巨大聲音,飛走的地方。”

宇宙清理艦,作為星海中的清理運載器,將太空中無法當即分解利用或者被汙染的殘骸垃圾收集,運載投放到偏遠星域中不適合生活的垃圾星,避免能量殘骸與太空中的異獸屍體及其他物質堆積碰撞造成磁場紊亂能量暴動,產生黑洞,從而迎來太空中的異獸。

很多垃圾星上的蟲族就是靠撿拾收集這些稀有金屬,換取生存物資,長期接觸這些受到汙染的殘骸,不用想也知道會對身體造成多大危害。

塞爾維卡看著剛到他肩膀的宿枕青,嬌小瘦弱,這樣的身體在蟲族世界沒有競爭力,更別想妄圖參軍,在無時無刻爆發戰爭與黑洞後虎視眈眈的異獸宇宙來說,無法參軍就代表著無法獲得充足生存的資源,更不會得到雄蟲的青睞。

希望宿枕青的成年月發育能夠給他的未來給予渺小的幫助。

在此之前,希望他能帶宿枕青逃離垃圾星,在安全的地方給予他充足的營養液幫助,為最後的發育亡羊補牢。

希望,那時候他能活著。

上次宇宙清理艦運來的垃圾已被垃圾星上的蟲翻了好幾遍,有價值的東西早就被撿走了,仔細扒拉一遍後,宿枕青不由得垂頭喪氣,都重活一世,都變成了妖怪,我難道還要餓死。

咕嚕嚕,胃部在發出受虐的抗議。

“你知道宇宙清理艦多久來一次?”塞爾維卡問。

宿枕青搖頭,他也只是剛來不久,原主的記憶根本沒留下什麼,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宿枕青大多來自塞爾維卡。

塞爾維卡凝眸,他需要清理艦上的垃圾,拼湊出一個可以載著兩人離開的飛行器,清理艦大多時間在宇宙中作業,很少會停靠到垃圾星以外的星球,除非充能,但等宇宙清理艦耗光什麼時候能量停靠充能,不如等墜在後面的星盜帶他遨遊世界。

搶奪清理艦這個想法被塞爾維卡第一個劃掉,先不說帶著宿枕青這個亞雌,就單清理艦的自我防禦,為了延長清理艦服役時間,清理艦上的防禦等級就同高階作戰機甲有得一拼,如果是全盛時期的塞爾維卡會第一時間動手,但現在,經過三個月黑洞任務作戰未曾休整,就對上名義上的星盜,接著便是長達兩個月的實驗折磨和一個月的逃亡,塞爾維卡的身體與精神都處於崩潰邊緣,勉強維持著詭異的平衡。

是的,名義上的星盜,這群披著星盜外皮背靠著不知哪方勢力的黑暗組織,他們掠奪雄蟲的最終目的可不是什麼繁衍,他們在探索著蟲族身體的未知秘密。

長達兩個月的折磨,塞爾維卡也僅僅探得,他們對於雄蟲與雌蟲資訊素和精神安撫方面研究,即使面對實驗體,這些蟲都很謹慎,很難從他麼口中探出有用的訊息,但他知道,他們所生產的資訊素抑制劑,一定有問題,在目睹一個低階雌蟲在注射後短短十分鐘獸化發瘋,將自己折磨到不成蟲樣。

實驗蟲笑得很開心,在慶賀著什麼,這個被他們叫做抑制劑的東西,完全沒有抑制劑該有的絲毫作用,抑制劑是用來抑制瘋狂分泌溢位的資訊素,阻止雌蟲在資訊素或者戰鬥刺激下情緒失控失去理智,而不是將雌蟲催化為野獸。

無論如何,但就是這種抑制劑,就不能出現在社會甚至戰場,他會將軍雌一個個送上死亡,在戰場上無差別屠殺一切生物,無論是異獸還是戰友。

軍雌雖然極易失控,但他們並不是野獸。

豁然對上一雙充滿控訴的眼神,塞爾維卡不由得偏頭,他已經能從這雙琥珀中讀懂宿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