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思索了幾番得不到結論,奧弗涅又開始回想在書房裡她使用【細緻入微的洞察者】得到的線索。

亞歷克斯在特蘭西瓦尼亞村裡會見了不少人,包括他討厭的人。

提及布利斯托爾時,他聯想的是另一處奧弗涅從沒見過的房子。

那裡有一個神秘的祭壇,和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a n cruelly banished男兒殘酷流放

despair of the daughter女兒深深絕望

return,great avenr勇士復仇歸邦

with gs fro the water展翅從水中飛翔

奧弗涅輕輕地念著。這是她唯一能探知到的東西。

父親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這和預言又有什麼關係。泰科·多多納斯的預言每次出現都會引起一場魔法世界的變動。

未知意味著不安。

這天晚上她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她夢到她身處一大片濃密的黑霧當中,被緊緊挾裹著找不到出路。

目所能及之處皆是一望無際的黑霧。她孤獨的站在其中。霧氣逐漸濃稠著,緩慢流淌。只覺得被攥緊了喉嚨。

就在這時黑霧裡伸出一隻手臂。然後是男人的身影逐漸從黑霧裡走出。

他就像一把利劍劈開了鋪天蓋地的粘稠黑霧。那個男人,他用看不見頭顱的身體牽起了奧弗涅的手,黑霧攏住他的臉龐。

他的觸控溫柔而綿長,彷彿在訴說著深深的愛意。

只覺得心意相通,他們陌生又熟悉。奧弗涅的手臂就像被他撫摸過千百次一樣。

然而很奇怪,她明明不認識這個男人。身體卻無比熟悉。

奧弗涅安詳的被他抱在懷裡。有他在黑霧就不會侵蝕。身後是他的胸膛,是那樣安穩。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發現他的身體像燭花一樣漸漸消亡,生命力在逝去。

她察覺到背後的冰冷胸膛,黏人的寒冷徹骨。讓她忍不住狠狠打了一個冷顫。那寒冷似乎拼命地想要鑽進她的脊骨裡。

她下意識低頭去看圈住腰肢的手臂。那隻冷白的手臂腐爛得可以看見裡面的骸骨。

那隻泛著青白的手臂牢牢地圈住她。即便成為屍骨也如此用力。

奧弗涅慌張的看向那個男人的臉龐,黑霧已經逐漸退散,她看清了那張臉——是一個乾癟的頭骨。

上面開滿了妖冶糜爛的花朵。那些纏繞著骸骨的花朵順延下去。填滿了整具骨架。

是這些藤蔓把快要散落的骨架牢牢捆綁在一起。

奧弗涅慌亂的推開他。下一秒黑霧一擁而上。湮滅了一切痕跡。

奧弗涅滿頭冷汗的從床上醒來。

她記得黑霧淹沒一切時,那具屍骨彷彿在說什麼。

“等我,等我。”她重複著。

這個夢境並不簡單,是預知夢。

這是預言。奧弗涅覺得自己一定忽略了某些東西。

這個男人在找她。雖然夢充滿著恐怖的元素。然而清晨的霞光般柔和而溫暖。

透過初日的洗禮,少女的容貌愈發在朝陽下絢麗奪目。

奧弗涅的心頭仍殘留著那恐怖的畫面。內心沉浸在那個夢境的奇異氛圍中難以忘懷。

清晨她坐在餐桌上,臉色並不好。克里斯蒂娜擔憂的摸了摸女兒的額頭。

奧弗涅嘗試著問母親。“祖母是不是很擅長預言?”

克里斯蒂娜手下分著餐包。“嗯,你很想她嗎?”

心底卻開始犯起嘀咕。好端端的提起這個做什麼。在她的心裡她有點懼怕這位法利古堡的曾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