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奧弗涅往裡面走去,路過一個書架的夾角。他貓著身子鑽了進去。

奧弗涅跟在他身後也鑽了進去。撥雲見日,裡面豁然是一片小天地。

安東尼熟門熟路的坐下來。還不忘遞過去一個軟墊。奧弗涅接過坐了下來。

“意外發現的。以後沒位置你來這裡就行了。我經常半夜躲在這裡看書。保證費爾奇先生找不到你。”

安東尼介紹著。

這裡的窗子對著黑湖,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著澄藍的天空。如果看累了可以放鬆一下眼睛。

奧弗涅甩著發酸的手臂。三英尺的論文實在是太長了。但她並不想故意放大字型去糊弄教授。

對待學業她一向很認真。

都說專注的人格外有魅力。奧弗涅看著對坐著的安東尼。

他的頭髮整齊的梳著,連領帶都扎的闆闆正正。一邊翻著書,一邊不時摘錄著。

這一個下午奧弗涅覺得格外的平靜。掛墜盒緊貼在她的胸口。

安東尼收起了羽毛筆。“我們得走了。”

“去哪裡?”奧弗涅茫然地回神,少女的眼睛裡沒有對焦,眼神有點懵懵的。

“去吃飯。”他伸手颳了一下奧弗涅的鼻子。

奧弗涅後知後覺的跟著他鑽出去。安東尼一路上耐心的指點著奧弗涅的功課。

他提到了很多書上沒有的知識點,讓奧弗涅如獲至寶。

“按照我說的方向去寫吧,保證你不會被查重。”安東尼在餐廳門口停下,和奧弗涅認真的講著。

“每週一我都在那裡看書,有什麼不懂的功課你可以帶過來。”

奧弗涅乖乖道謝以後和安東尼分開,頭疼的論文終於有了點眉目。

太久不寫作業多少有點手生。

她守在洛麗絲夫人出事的過道里等著金妮,以為這件事手到擒來。

沒想到金妮臉色不好的走過來。嘴裡不斷念著。“完了,它不見了。”

奧弗涅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她仍問著金妮。

“日記本呢?”

金妮的臉白的像一張紙,蒼白的糊了一層蠟一樣。“不見了。我把它放在枕頭下面。不見了。”

奧弗涅胸前的掛墜盒就像感知到一樣,越來越刺冷。她雙手捧住金妮的頭。

“好好想想,日記本在哪裡?”

金妮流著眼淚一口咬定不見了。奧弗涅甩開袖袍。“廢物。”

少女的眼裡都是冷意,盯著金妮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此刻她控制不住心頭的怒火,任誰的努力付之東流都會惱火。她攥緊手心,指甲已經嵌進肉裡。

此刻她絲毫沒有感覺,她用力的捶著牆壁。看著牆上那串怎麼都沖刷不下去的標語。她簡直想迫不及待就抽出魔杖兌現威脅。

她摧毀金妮的自尊不就是為了她提前使用日記本嗎?自己用這個把柄要挾她交出日記本。

在一連串的打壓下,以她的心智肯定會被仇恨衝昏頭腦,根本想不到別的辦法。

這種莽撞的宣洩只會被日記本利用,加以蠱惑便相信開啟密室可以復仇。

一切水到渠成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奧弗涅煩躁的揉著太陽穴,此刻她只覺得頭疼。

無窮無盡的負面情緒攻擊著她。“殺了她沒有意義的浪費時間殺了她廢物”

心底彷彿出現了一個聲音,蠱惑著她攻擊眼前的金妮。

金妮還在痛哭流涕,她不住地哀求著奧弗涅。

“我會被揭發嗎?我不想被學校開除。等他們發現日記本就知道是我做的了。”

“日記本先生會交代一切的。”金妮無助的捂住臉開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