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緊緊攥住奧弗涅的手臂,迫使她無法放下。

“握緊魔杖,握緊它。”裡德爾淡淡的命令著。

“殺死這隻竊奪羽毛的烏鴉如此簡單,你還是那隻高貴的天鵝。”他手指沿著手臂滑下去,牢牢抓緊奧弗涅的手。

而草坪上戲耍的小女孩就像發現了兩人。她站起身,逐漸變成了艾普柔現在的模樣。

她坐在城堡的沙發上,坦然地就像是這裡的主人。就像是這屬於她的權利。

這是奧弗涅最討厭的樣子,她的手指撫摸過每一串不屬於她的珍寶。心安理得的翻找著奧弗涅的衣櫥,把項鍊掛在脖子上。

她站起身,走向前握住奧弗涅的杖尖。臉上掛著嘲諷邪惡的笑。

“你看,她在唾棄你的軟弱。”裡德爾湊身,他的手臂把女孩藍抱在胸前。

他忍不住掐緊女孩的腰。“你得快點做決定。她說不定比你更適合做我的僕人。沒有人是一直被選擇的。沒有價值的擺件再精美也會被拋棄。”

奧弗涅的眼睛裡倒映著艾普柔嘲諷的笑意,那張討厭的臉牢牢印在她的瞳孔裡。

一幅幅畫面從她的眼前浮現,那些記憶攻擊著侵蝕著她的理智。

“只需要分裂一小片靈魂,你會和我一樣。我們是一樣的存在,別無他二。”

“用她來證明你自己。”

“你說得對,我們是一樣的存在。有著一樣的冷漠與孤傲。”

她的心從沒有像此刻一樣堅定,痛苦讓她難以剋制。

“但你知道我和你不同之處在哪裡嗎,裡德爾?”

“我的靈魂很乾淨,我偏愛我這副模樣,人們喜歡這樣的我。”她就像是說服著自己。

“我很溫柔,溫柔不是軟弱。溫柔是合乎人性的東西,人們喜歡這樣。”

然而艾普柔猙獰著飛撲過來,雙手想要死死抓緊她。

“這只是夢,夢裡做什麼都是允許的。”

奧弗涅任由艾普柔撲身而來。那雙手的指甲深深抓在奧弗涅的臉上。

奧弗涅就像是享受著這一刻,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祖母的緘言。

這是她所面臨的選擇。當預言發出的那一刻,預言就會成為現實。

她藉著艾普柔的手剜掉了右眼,她做出了她的選擇。

那一秒取走眼睛的人變成了裡德爾的模樣。

在古埃及傳說裡,眼睛象徵著神秘和力量。右眼象徵著完整無缺的太陽。左眼是有缺損的月亮。

右眼有著遠離痛苦、戰勝邪惡的力量。

她需要和邪惡合為一體。這是她發自本心的選擇的。

她選擇做一枚有缺損的月亮。

裡德爾看著這一幕滿意的笑了。

因為荷魯斯將左眼獻給歐西里斯,古埃及人相信左眼具有復活使者的力量。

“我承諾你,當我的榮耀籠罩這片土地的時候,你享有一半的光芒。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他把那隻眼睛在掌心揉碎成一灘血肉。

奧弗涅從被剜走血肉的恐懼中醒來,她摸著自己的右眼,完好無缺。

那只是一場夢,又不像是夢。

每個人都必須為選擇負責。

沒有人可以讓她跌倒。

回憶起夢中那片天空和海洋,一樣和泛著紫光的淺藍色。

奧弗涅摸著自己的耳際,總覺得癢癢的。她對著鏡子某個瞬間似乎看到了鰭片。

等她清早坐在雕花椅子上的時候,諾特在她身後用著平靜的聲調講著。

鄧不利多離開了。這個訊息席捲了學校。

奧弗涅和潘西挽著手臂走在走廊上,每個麻瓜出身的巫師臉上都帶著難以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