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越來越虛弱,很快瘦的就像一個躺在床上的骷髏架子。

“把那孩子救出來吧,讓我死我都願意。”

“求求梅林了,如果真的有神,救救我那可憐的孩子吧。”

克勞奇夫人虔誠的祈禱著。

“哪怕是惡魔也行,只要能救出我的兒子,我願意奉獻我的靈魂。”

她就這樣每日磨著丈夫。克勞奇先生的心情比她還要煎熬。

“讓我替他去死,反正我也活不成了。要我怎樣都行。”克勞奇夫人的眼裡不住地流著淚水。

那隻瘦骨嶙峋的手掌,只剩下蠟黃的面板包裹著。它搭在克勞奇先生的手上。

此刻如此的心痛,如此的難以拒絕。

“你這輩子只會仗著我愛你。”克勞奇先生冷硬的甩下這句話,跑到地下室熬製複方湯劑。

他一輩子不肯以軟弱示人,從不屈服的男人拜倒在妻子的哀求下。

等待魔藥熬好的日子,克勞奇夫人掰著指頭算著。

“很快了再等一天我的兒子就能出來了。”

就這樣,克勞奇夫人和小巴蒂在阿茲卡班飲下了複方湯劑。

攝魂怪才不管這些。

它們只知道,兩個活人進去,兩個活人出來。

人數對了就行了。

收場的身影、巨大的兜帽,聚魂怪數著人數,輕而易舉的把兩個人放出去。

誰會傻里傻氣的來送死呢?

沒有一個人能逃出阿茲卡班。

它們窮盡一生汲取他人的情緒,卻無法想象母愛是一種怎樣偉大的力量。

足以讓人去死亡。

真羨慕,居然有人去看他。

看來還是活的輕鬆,再去給他添點樂趣吧。

幾個攝魂怪慢悠悠的走進陰暗的監獄。

活在地獄裡,這卑劣的小鬼。

真叫人嫉妒

她在阿茲卡班裡受盡折磨。這些惡魔冷眼注視著她,猶如旁觀者欣賞瘋子。

旁邊的囚室裡要麼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淒厲慘叫,要麼是癲狂的叫好聲。

“再給這傻子一點顏色!誰叫他媽媽來看他!這讓人嫉妒的傢伙——”

隔壁的囚牢裡,那犯人大叫著給攝魂怪助威。

無窮盡的痛苦裡,只有他人比自己承受更痛苦的,才叫人好受。

聽著別人比自己更加悽慘,這會讓傷口的疼痛變成奇妙的快感。

“啊,原來我的兒子在裡面是如此痛苦。那麼我做的是對的。”

克勞奇夫人的臉貼在地板上,老鼠‘吱吱’叫著,拖著長尾巴大搖大擺的溜走。

這裡是蟑螂都比巫師更從容的地方。

克勞奇夫人一輩子沒見過這種骯髒陰暗的地方,每日每夜不得安枕。

周邊都是各種各樣的慘叫和唾罵。每個囚室裡住著的都是窮兇極惡的瘋子。

她害怕、她恐懼、她每日驚憷。

每個夜裡都有一個犯人被折磨,供攝魂怪取樂。那淒厲慘叫的聲音響徹整個監獄。

膽喪魂驚的日子裡,小巴蒂是她唯一的念想。

想到這個孩子,就能給她注入無限的勇氣

有什麼能比讓自己孩子開心更重要的事嗎?她願意奉獻一切。

她還記得自己從護士手裡接過那個襁褓的感覺,那一刻是如此的幸福。

足以讓她用生命守護。

她每天數著瓶子過日子。一瓶有一瓶的複方湯劑,喝一點少一點。

等喝光的時候,就再也無法回憶那孩子的模樣了。

我得再堅持一下。

不過也許我快點死掉,就能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