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經匆匆過去了六年,奧弗涅站在原地看著新入學的小蘿蔔頭們一時間有點感慨。

從她初入霍格沃茨到如今,她熟悉了每一條活節樓梯的走向,在縱橫複雜的路線中精準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那時候的探索和新奇是多麼的快樂,她和斯萊特林小團體行走在城堡裡。如今只剩下死氣懨懨的一地殘骸。

她閉上眼睛不再去思考這些,有的舊人走了就有新人加入。

伍德和塞德里克離開了,佈雷斯也去了法國。納西索斯的身體裡裡德爾佔據了靈魂。

而兜兜轉轉,艾普柔居然又能起勢。她該佩服對方頑強的生命力嗎?

或者說嘲笑對方當了自己的擋箭牌猶然不覺沾沾自喜。

看著艾普柔一臉喜氣的樣子,奧弗涅嫌惡的轉開視線。“蠢貨。”

心裡默默感嘆起克里斯蒂娜高超的人際技巧,僅僅一個聖誕節就能把幾年的生疏抹平。還讓對方受寵若驚。

該說母親冷酷嗎?原本以為她偏愛艾普柔,然而利用起來毫不手軟。這份拳拳母愛讓奧弗涅從心底升起暖意。

她從來不是被放棄的那個,克里斯蒂娜對她的愛遠比她想的還要多。

諾特站在她的身後,手臂搭在奧弗涅的腰間。他微微點頭示意是時間了。

奧弗涅回眸看向他,卻只看到諾特的視線拉長,落在艾普柔身上。

諾特蠕動了一下嘴唇,一臉冷硬的孤傲在此刻像融化的皚皚白雪。

“嫉妒像呼吸一樣簡單。”他提醒著奧弗涅。

不要被艾普柔的表象迷惑。

艾普柔深深嫉妒著奧弗涅所擁有的一切。她居住的城堡、完美的父母和傲人的家世。

嫉妒奧弗涅能擁有的一切。那是對於別人的價值伴隨著憎惡的羨慕。

嫉妒是無法控制的事情,妒忌對妒忌者之為害,猶如鐵鏽之於鐵。

“奧弗涅,嫉妒是一種難於發覺,又不願發覺的感情。嫉妒比仇恨更難解。”諾特一語破的。

只是此時不知道是在說艾普柔還是在說自己。

奧弗涅感受到腰間貼上了諾特的手臂,她點點頭跟上諾特的步伐。只是忍不住再回頭,望向身後鉑金色頭髮的身影。

那道身影站在離散的人群裡孤單又惆悵。

奧弗涅忍下心緒不再看過去。

“世人說嫉妒往往包含功利的計較。當嫉妒不可遏止時,會爆發為仇恨。當嫉妒可以遏止時,會化身為輕蔑。”

那麼西奧多,你又是哪種呢?

奧弗涅看向諾特的側臉,他清峻的輪廓帶著難言的禁慾和高傲。

可這份高傲卻為了自己化作溫潤如水的溫柔,像是雪山流向山腳最清冽的溪流。

陪伴她的青梅竹馬不止是德拉科,還有諾特。

嫉妒屬於一種恐懼,它和那種想維持我們對某物的佔有的慾望相致。

“所以啊,我最親愛的西奧多。你又是哪種呢?”

是輕蔑、是仇恨、是功利的計較,還是源自內心的恐懼?

克里斯蒂娜因為愛是軟肋,不願心愛的女兒被威脅,把艾普柔捧上來。

而自己因為和德拉科的羈絆,不願他沾染黑色,選擇了諾特。

自己在霍格莫德村‘利用’諾特做證人,為了保護德拉科兩個人做了交換。

此刻,奧弗涅的心底多了一點觸動。是對諾特的愧疚。

她一直以來都坦然的索取,從未給予。她是被偏愛的所以有恃無恐。

而諾特是沉默的,毫無怨言。

奧弗涅輕咬嘴唇,主動靠向諾特。她依偎在冰冷卻可靠的懷抱中,用力抓緊諾特胸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