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道理來說,領鬥這種棋類遊戲,很考驗耐性,因為它講求見縫插針,和別的棋牌不同,要麼講求娛樂排場,例如上到宮廷下到酒館街邊的五花十二瓣,玩法之多能夠老少咸宜,又或者簡單的卡萊維,可以迅速的完成一局,一刻而已。

棋牌並用的卡拉古斯陣,又被稱為修士棋牌,這是為修道院的僧侶平日無聊消遣之用,按照習俗,說話可是不讓人討好的行為,因此卡拉古斯陣又被稱為靜牌。

人們常說,先王路易,是將領鬥藝術發揮到極致的人。唯有當時的維斯安特王國駐弗蘭格亞大使雅·莫訥斯爵士可以相比,在他的外交回旋下,宛如棋盤間每個棋子般,列陣有序,每個部位都能找到照應的地方,維斯安特王國在他尚在世上的時候,可曾能釀成王政五百九十五年的大禍[1]?絕無此事。

雅·莫訥斯爵士的棋盤上的話語很能反應整個棋局的要點:“有時候順著對方並非一時之禍,找到邊界就好了。”

娜莎作為貴族自然是聽過這個典故,雙眼們都注在這盤散沙上半個小時,當然,大多數時間還是在閒聊,如今在各邊大家都在損兵折將,為了保守起見,娜莎依舊沒有試圖大舉躍進,加上自己王旗折斷一支,自然不願意做要輸的活。

拉特利耶收攏“殘部”之後,似乎變成無頭蒼蠅,並不是舉棋不定,部署非常詭異,毫無章法,要是懂行的就會說這種是“撒花式”,看樣子是要自我放棄這一局。他在經過這種挫敗之後,很快把自己的窘態收起來,而且還說起以前的事情。

“我依然記得,也是在多少年前的這個下午,第一次握住小兵,那個時候我覺得,劍士看起來很不起眼,不像徵召農人多勢眾,不像弓箭手靈活移動,不像長矛手能攔住威風凜凜的騎士。可劍士,是踏實的。”拉特利耶將劍士聚攏在徵召農的周圍,這樣就能夠形成一道防線,以大理石斷壁殘垣之內,以破落石柱和血肉之軀堅挺做外。

拉特利耶語氣更加堅定:“我的父親,他的棋力在我之上,不過我依舊願意相信會有贏的一刻。”

“但正如你說的,孤獨也是塑造智慧的最好時機。”娜莎的騎士迫近在拉特利耶右邊的底線(在對方領區域最好兩排格子),一部分劍士和弓箭手緩緩移動,在這麼下去,橫掃一線的時候,白方的宮殿,甚至是王上都有被裹挾的危險。“你真的還想再進一步嗎?”

“一如往事,小姐,你會了解我的意圖。”拉特利耶冷笑一聲,他捏著出局的王旗細細把玩,感覺就像能捏出油似的。“王旗尚未倒下之日,諸王未能躊躇勝負。”

“于格一世的誓言,羅艮蒂瓦從洛那修斯特稱王的那一刻,率四百五十名騎士會晤民眾的時候,頗為帥氣。”莫林將茶一飲而盡,也不勞煩拉雅小姐費心,自己斟茶去了。

“我從夫人那裡聽到有這麼一回事。我以前也是從洛那修斯特來,我的一個朋友她告訴我。”拉雅嘆口氣說:“羅艮蒂瓦家族能夠與當時的國王爭雄,是因為坐擁南部的富裕之土,王國北邊動亂連年,可南部卻保留很多舊帝國時期的財富。”

“沒錯,正是這樣。詩歌都謠傳著南邊疆土的居民,尚存洛瑟布戈因和帝國的勇武精神,妝容素淨,膳宴不休,舉止大方,人人敢於為保衛自己的領土,守護自己正直的國王而戰,四百年前,南部的人們依然能夠持劍上街,而不受到懲罰。”莫林又看向一邊的棋局,他搖搖頭,至今都還沒能決出勝負的大小姐和拉特利耶,打出了旋轉門的策略。

“那麼我得開始打掃落葉,你看好了。”拉特利耶將娜莎的王旗趕出界限去,但終歸沒能消滅它,阻礙了黑方的進攻勢頭之後。他在棋盤上的舞會也就開始。

娜莎高舉扇子,富有興致地說:“不如我們玩大點,你要是能贏我,本小姐請在座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