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伏繞開腳印,往痕跡稀少的地方走去,陸續找到一隻還算完整的空玻璃瓶、一隻有點扁的不鏽鋼桶、一把生鏽的剪刀。

還在地上撿到了一隻玩偶,掏出裡面的棉花,順手收了起來。

路過廁所指示牌時,她放慢了步伐,因為地上有一些零散的腳印,是很明顯的進出痕跡。

一道靈光在腦海中閃過,她總感覺,腳印通向的地方,似乎......都比較黑暗?

夏三伏細細想了一會兒,望向陽光熾烈的大門口,按捺性子,繼續翻翻找找,搜到了幾塊布頭,一隻球鞋。

她想找個刀具,奈何一直找不到,眼看時間流逝,不能再等了。

夏三伏出了購物中心,撿了塊石頭奮力摩擦手中生鏽的剪刀,把鏽跡磨乾淨後,將布塊剪成一條條。

隨後又從路邊的樹上掰了一根天然彎曲的堅硬樹枝,抽了球鞋上的鞋繩,做成弓。

再找了一塊乾燥的枯木,在上面挖了個凹槽,又找了一根比較直的樹枝,削圓一端,做軸柱。

軸柱用弓繩纏住,圓端抵著枯木上的凹槽。

夏三伏把一塊平整的石頭藏在手心,壓住軸柱頂端,一手奮力拉弓鑽木。

感謝農村生活,感謝不愛讀書並且曾經狗都嫌棄的自己,感謝大姨家的茅草堆。

總之,不到三分鐘,她感覺到了熟悉的熱量和痠痛,枯木凹槽中飄起一絲黑煙。

夏三伏不敢停下,咬著牙越發賣力,連背都繃成了一張弓,黑煙逐漸加大,鑽頭位置摩擦生熱,烤化木頭,生出黑色燃屑。

她把燃屑倒進棉花中,鼓起腮幫子吹氣,很快出現了明火,她小心把著火的棉花放進已經搭好的枯木堆裡,慢慢塞點小枯枝和落葉助燃。

等火勢穩定後,夏三伏也下定了決心,她得去探探那些腳印的究竟,否則太被動了。

夏三伏將兩根樹枝合在一起,一圈圈纏上布條,做了一個簡易的火把。

正規一點,應該用鋼絲固定布條,淋上助燃劑,晾乾後點火使用。

但這裡不管是餐廳廚房,還是路邊的車上,都找不到油類助燃劑。

就說堵在路上的那些車輛,都被拆成空殼子了,哪裡有什麼汽油機油。

現在只能直接用簡易火把照明,快速朝廁所趕去。

廁所附近腳印比較少,離大門口近,可以作為探險的第一個試點。

夏三伏握緊了鋼管,拿著火把往前探,轉角黑暗加深,移動的火光中,突然出現了一張蒼白的人臉!

夏三伏連滾帶爬跑出了廁所,癱在陽光下喘了許久才安撫住劇烈跳動的心臟。

她看著安靜的購物中心大門,強迫自己回憶剛剛的一幕。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蒼白沒有血色。

最重要的是,不是這張臉突然出現,而是她照到了這張臉。

結合那張臉的主人沒有追出來的事實,是不是說明,那個東西,暫時......沒有危險性?

夏三伏把握不準新手保護期的上限。

她猶豫了一下,壯起膽子,重新纏了一根火把,再度進入購物中心,伸長了火把往廁所挪。

又一次見到那張臉,她強忍著轉身就跑的衝動,屏住呼吸,打量面前的“人”。

或許這根本不能稱為人,它面板鬆弛,像是骨架子上披了層變態白的皮,動也不動,細看嘴上還露出了一點尖牙。

這該死的遊戲怎麼沒個鑑定功能?

夏三伏小心退出廁所。

她退到半路,攥緊了鋼管,不管了,拼一把,賭它是怪,賭它是遊戲的一部分,賭它能為這場生存遊戲提供一絲線索!

她折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