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突然劇烈晃動,停在了93層。指示燈閃爍幾下後徹底熄滅,應急照明隨即亮起。

秦川立即按下通訊器:"白雪,怎麼回事?"

"有人入侵了控制系統!電梯電路被切斷了。"

電梯門緩緩開啟。走廊裡飄蕩著淡淡的血腥氣,牆上的劃痕和血跡表明這裡剛發生過激烈戰鬥。

"你得步行上去了。"白雪說,"展覽廳在98層。"

秦川剛邁出電梯,就聽見玻璃幕牆傳來劇烈的撞擊聲。一隻體型巨大的烏鴉正用尖喙瘋狂啄擊玻璃,它的羽毛呈現出不正常的金屬光澤。

"方雪,你在聽嗎?"秦川取出一管藍色液體,"中和劑對變異的動物有效果嗎?"

"理論上可以。但劑量"通訊再次中斷。

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秦川躲進一間辦公室,透過門縫觀察。只見一個全身覆蓋著骨質裝甲的變異體正在巡視,它的頭部已經完全變形,像某種史前猛獸。

這時,展覽廳的廣播又響起:"看到了嗎?這就是進化的力量。那些適者生存、優勝劣汰的法則,從來沒有改變過。"

"你以為這是進化?"秦川暗自反駁,"這分明是一場屠殺。"

"哦?是嗎?"陳默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彷彿就在耳邊,"那請告訴我,人類這幾千年的發展史,不就是一場場屠殺嗎?弱肉強食,這才是生命的本質。"

秦川意識到陳默在透過監控系統觀察自己。他必須繼續拖延時間:"所以你要用病毒重塑世界?"

"病毒只是開始。"陳默說,"你知道那些金融資料意味著什麼嗎?一旦城市陷入混亂,全球市場就會崩潰。而在廢墟中,只有最強大的個體才能存活。這難道不正是你父親一直追求的嗎?"

"你錯了。"秦川說,"他留在組織裡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阻止你們。"

走廊裡的變異體突然轉向辦公室,顯然是聽到了說話聲。秦川屏住呼吸,握緊手中的注射器。

"阻止?不,他只是在等待。"陳默的語氣變得輕蔑,"等待真正的進化者出現。而現在,他的兒子就要親眼見證這一刻。"

變異體撞開辦公室的門,秦川瞬間翻滾躲避。怪物的利爪撕裂了辦公桌,木屑四散飛濺。秦川抓住機會,將中和劑注入它裸露的面板。

藍色液體起效很快,變異體的動作明顯遲緩。但它體內的基因並未完全崩潰,無法使用解藥。

"很聰明。"陳默評價道,"但這種小把戲對即將到來的新物種沒有任何意義。"

"新物種?"

"展覽廳裡有一個驚喜等著你。"陳默說,"二十年的研究成果,終於要展現在世人面前了。"

秦川趁變異體失去平衡的瞬間衝出辦公室。他要儘快到達展覽廳,阻止陳默的瘋狂計劃。但剛跑到安全樓梯,就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

樓梯間裡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都穿著特警制服。而在最上方,站著一個渾身發光的人影。那個"人"的面板半透明,能看到體內流動的能量。它的雙眼泛著幽藍色的光,似乎能看透人的靈魂。

"歡迎來到未來。"陳默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就是完美的生命體。不會衰老,不會疲憊,甚至不會死亡。"

那個發光的人影緩緩轉過頭,秦川這才認出它的身份——是失蹤的江河。他已經完全變異成了一個全新的物種。

人類,即將迎來終結的倒計時。

:()迷霧追兇:九頭蛇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