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珏在丞相府前猶豫許久,心中糾結萬分。他對賀傾城的情感錯綜複雜,無法言喻。他深知自己曾對她動過心,尤其是在皇陵的那五年裡,賀傾城對他關懷備至,甚至僅憑他的一個表情,就能洞悉他內心所想。

然而,隨著與賀傾城日益親近,他越發覺得對不住夏悠然。這種矛盾的心情讓他陷入兩難境地,不知是否應該踏入丞相府。

正當百里珏猶豫不決時,賀勉恰好從外歸來。一眼望見站在府外的七殿下,他趕忙上前,恭敬地喊道:“七殿下,七殿下!”

百里珏聞聲轉過頭,見到賀勉,略微頷首回應:“賀丞相。”

賀勉熱情邀請道:“七殿下,您是來探望傾城的嗎?這外頭日頭正毒,快快隨我進屋去吧。”

話已至此,百里珏也不好推脫,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被賀勉領進了丞相府。

一進門,賀勉便高聲吩咐:“百川,快去泡一壺上等好茶來。”

百里珏連忙擺手道:“賀丞相,您太客氣了。”此刻,他在賀勉面前感到些許不自在。

賀勉看著眼前的七皇子,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五年前所發生的那件事情。他緩緩地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

百里珏對賀勉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十分驚訝,他立刻站起來,急忙伸手去攙扶賀勉:“賀丞相,您這是為何?快快請起!”

而此時,賀傾城聽聞七殿下來訪,滿心歡喜地向大堂飛奔而來。然而,當她尚未踏入屋內時,卻驚見自己的父親正跪在百里珏面前。她驚慌失措,迅速躲到門外,眼眶瞬間溼潤泛紅。

賀勉慢慢地移開了百里珏試圖扶起他的雙手,聲音顫抖地說道:“殿下,老臣愧對您!五年前之事,確實是老夫之過……”一邊說著,他一邊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臉頰。

賀傾城目睹著父親如此自殘自責,心如刀絞,幾欲衝上前去制止。但最終,她還是強忍著內心的衝動,默默地站在原地。

百里珏見狀,趕忙上前阻攔,緊緊握住賀勉自扇耳光的手,勸慰道:“五年前的事情早已成為過往雲煙。”

賀勉跪在地上,用力地磕著頭:“謝殿下寬宏大量,不與老臣計較。老夫只有傾城一個女兒,請殿下務必好好善待她。老夫年事已高,已然活夠了,但以南陽郡王那狠辣的性子,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傾城!”

五年前離開之時,賀丞相還是滿頭烏髮,如今卻已銀絲滿布、滿臉皺紋。他明明比外祖還要年輕十歲,外祖尚且留有黑髮,由此可見,這五年來賀勉的日子過得著實不易。

“您快起來吧,這樣跪著實在不妥。本宮還有一事相托於賀丞相。”賀勉緩緩起身,恭敬道:“殿下請講,老臣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此事並不難,只是……可能會令整個賀府再度陷入險境之中。賀丞相,您不妨再深思熟慮一番,然後再答覆我也不遲。”

“殿下,您說吧,只要能確保傾城安然無恙,即使是老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賀傾城在門外,淚水早已如決堤之洪般流淌不止,她的整張臉龐都被淚水浸溼。

百里珏看著眼前的賀勉,心中不禁想起了五年前幽火向他透露的事情——百里辛對丞相府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為了讓賀傾城平安無事,以賀勉的人脈和實力,絕不會落到如此悽慘的境地。這些年來,他在朝堂上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無非是為了保護好整個相府,更是為了給賀傾城留下一條後路。

“我需要賀丞相在我外出處理南北事務的這段時間裡,替我攪亂朝堂的局勢,甚至可以直接與百里辛正面對抗。”百里珏抬起頭,注視著賀勉。

“殿下,您是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讓南陽郡王無法分心去幹預南北事務吧?殿下請放心,在這件事情上,老夫一定會全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