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正一隻膝蓋壓在一人的胸口,一隻只的斷那人的手指,那人早就喊不出話了,口裡不停的湧出鮮血

魏塵在幹這些事的時候,一點表情也沒有,沒有任何喜怒哀樂,他似乎進入了一種自我麻痺的狀態

他的臉上手上身上濺了很多血,整個人散發著地獄的氣息,似乎感受不到我的到來,依舊做著自己的事。

我半跪了下來,握住了魏塵的手腕,制止了他手上的動作

他停滯了好一會,才愣愣的轉過頭來看我,但我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在看我,因為他的眼神並不聚焦,只是朝向了我這個方向

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這一刻他就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體,是一具空殼。

他以前……是不是就是這樣過來的,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我朝他淺笑了一下,伸手擦他臉上被濺上的血跡

“別怕,我來了……”

我輕聲說著

他的眼神在慢慢聚焦,但依舊無神

緩緩的,他握住了我擦拭的手

輕聲呢喃

“你死了,這世上就沒有人等我回家了”

“你忘了我,我的神明就拋棄了我……”

我忽然就明白了,就像白冥說的,他是害怕失去我

但他說的我無法用言語安慰他,事實證明,安慰他是沒有用的,不然前面他就聽進去了,他需要的是十分的肯定,是事實。

我用另外一隻手繼續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

“我是白家的當家人,與魏家當家人平起平坐,老子當了他這麼久的棋子,他要當真不搞定我這事,我他媽跟他沒完”

“魏家當家人這麼聰明,必然早就想到了,肯定留有後手,他們還需要你,不會輕易讓我們之間失去關聯”

我們大家都是關心則亂,仔細一分析,其實就能想得到。

魏塵大概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眼裡這才有了神,低頭無奈的笑了一下,大概在笑自己竟然會這樣無措,他嗯了一聲

“嗯”

忽然又問

“怕我嗎”

他是在問他剛剛這副模樣,有沒有嚇到我,我搖了搖頭,朝他淺笑了一下,掏出手槍,朝一人的腦袋就開了一槍

“你們當閻王,我當判官”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還是那句話,我壓根不是什麼好東西。

魏塵看著我,握著我的手用力了一些

他用蠻力打人,自己的手也會受傷

“等會我去拿包裹,把手包紮了,對付他們,傷了自己不值得,下次我們一刀割喉,省力”

魏塵笑了一下,應了一聲

“好”

這才鬆了手站了起來

他媽的,這些屍體該怎麼弄,總不能丟在草甸上,都得丟到石頭城裡去。

我本想讓老楊去喊梁東他們,一回頭,發現他們早就站在遠處了,大概是被我開槍的聲音吸引來的。

老楊跟帥哥正往這邊來

不帶自己的夥計出來就是不方便一些,不然這時候,我的夥計早就處理了。

“站那幹嘛呢,他媽過來啊”

我朝梁東他們罵道

然後又朝夏姐說了句

“夏姐就不用過來了”

梁東他們大概見我平時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現在這樣,有些不太適應,站那不敢動,甚至往後退了一些。

我想招手讓他們過來,一抬手才反應過來我手裡還拿著槍,他們怕不是以為我想滅他們的口

趕緊把槍收了回去,然後朝他們喊了句

“他媽過來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