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碧茶之毒,大家的反應出奇的一致,喬婉娩再次走近兩步,“相夷你現在如何?碧茶之毒……解了嗎?”

除了百川院的知情人,所有人都在擔心李相夷的身體狀況。

笛飛聲眼中好像要噴出火一樣,直勾勾的盯著李蓮花,抓起他的胳膊探脈。

他不懂醫,但他懂習武之人正常的脈搏是怎樣的,他以為他只剩一成功力是中了他的悲風催八荒,竟然是十年前就中了碧茶之毒,那他豈不是勝之不武!

李蓮花身體被定在原地但腿部以上是能動的,從笛飛聲手下抽回自己的胳膊,不在意的樣子好似那不是他的身體。

“這麼多人呢你可別嚷嚷,回頭再解釋。”

他也想問難道這件事他不知情嗎,但明顯場合不對。

臺上雲彼丘垂著頭認罪,對於喬婉娩的擔憂李相夷並沒有表現出多餘的感情,僅僅比別人稍微溫和一點。

“十年前東海一戰,碧茶毒發我內力急速下降,在最後關頭與笛飛聲兩敗俱傷沉入東海,後來被海水衝上岸撿回一條命,我記掛著四顧門提著一口氣趕回來,沒想到四顧門已經解散了。

當日我想著,既然我命不久矣,那便如你們所說將門中眾人殞命的責任皆歸結於我一人,若我一人背了罵名能讓生者好好活著也沒什麼,沒想到我命大,受了十年折磨後竟有幸解毒,可是我越想越不甘心啊。

大約是毒發入腦影響了我的記性,佛彼白石,肖紫衿,不如你們幫我回憶回憶,當年攻打金鴛盟是我逼著各位去的嗎?替單孤刀報仇是我固執己見一廂情願逼迫門人所為嗎?我去東海應戰有人接應有人事後尋我嗎?當年在東海附近住了幾年,倒是見過金鴛盟的他們盟主,又或是我眼花了沒看到四顧門的人?”

聽到李相夷這些話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連笛飛聲這個一向只在武學上動腦子的人都聽懂了,冷笑一聲嘲諷滿滿。

百川院幾人被說的抬不起頭,肖紫衿漲紅了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這些話都是他親口說的,那麼多人也看見了,他就是想反駁也不行。

李相夷低頭睨了眼雲彼丘接著道:“雲彼丘,不如你來說說,角麗譙到底許了睨什麼好處讓你可以給我下毒又帶著四顧門門人走向早已佈滿雷火的陷阱?這些年也沒聽說角麗譙與誰人成婚的訊息,你不會做了這麼多還沒入她的眼吧,那以後為了角麗譙你豈不是還能拉著百川院甚至武林正道再眼巴巴跳進她的陷阱?”若只是一家一人之事,旁人最多看個熱鬧,可若事情關乎所有人,那他們還會以看客的身份不在乎嗎?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此時臺下眾人群情激憤,紛紛要求嚴懲雲彼丘,雲彼丘躬身垂頭沒有一句辯駁,百川院另外三人見再沒辦法遮掩忙站出來表態。

李相夷嗤笑一聲,看向幾人的眼神冰冷又銳利,“幾位若是覺得勉強也無妨,我也可以親自動手,畢竟在你們眼中他可是圈地為牢自囚十年,再大的罪也抵消了,雖然五十八位英雄因為他的算計喪生,我也因為碧茶之毒受了十年折磨,可雲彼丘失去的是十年的自由,他可是在他的院子裡被人像圈養寵物一樣養了十年,讓他吃好喝好的受了十年良心的責問已經是懲罰了,你們說是吧。”

聽到李相夷說出這樣的話,熟悉他的人都覺得不太對勁,但在場多的是隻聽過傳聞沒和本人打過交道的武林中人,他們怎麼會知道李相夷不會這樣說話,但他們可是從這段話中聽出了別的意思,看向那幾人的眼神紛紛不善起來。

李蓮花這會兒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偏偏他怎麼動也動不了。

方多病站的離他們很近,也聽出了李相夷的言外之意,在他的認知中李相夷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所以這些人都對不起他的師父!

笛飛聲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