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風短暫地愣神後,旋即恢復鎮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應道:“可以。”

蕭雲頓時喜笑顏開,拍手稱讚,“不錯,可惜啊,現在是冬天,鳥都藏起來了,等以後開春,你就給我表演個掏鳥蛋吧。”

影風抬眸看向統領凌肅,見對方也是一臉無奈,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連忙應下,“奴才遵命。”

這時,顏灼大步跨出,身上的黑紫色勁裝隨著動作微微鼓起,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他“撲通”一聲跪地,雙手抱拳,向蕭雲行了一禮,甕聲甕氣地說道:“奴才顏灼,見過蕭姑娘,奴才的武器是一對短戟,姑娘若是想看,奴才可以給姑娘表演。”

蕭雲定睛一瞧,只見顏灼豹頭環眼,滿臉橫肉,長相頗為兇悍,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不過,一想到有表演可看,興致又瞬間高漲起來,脆生生地回道:“好,那你就給我表演一段吧!”

顏灼得令,起身站立,雙腳分開與肩同寬,穩穩紮住馬步。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緩緩伸向背後,握住短戟的戟柄,猛然抽出,剎那間,寒芒閃爍,“噌”的一聲脆響,似虎嘯龍吟。

緊接著,他手腕一抖,雙戟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相互碰撞,發出一連串“叮叮噹噹”的清脆鳴聲,火星四濺。

顏灼身形一轉,左腿高高抬起,作勢向前踢去,與此同時,雙戟交叉向前刺出,恰似蛟龍出海,銳不可當。

隨後,他落地站穩,雙戟在身前快速旋轉,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銀色光罩,讓人眼花繚亂。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虎虎生威,力透戟尖,帶起陣陣勁風,吹得殿內燭火搖曳不定。

表演完畢,他收戟而立,氣不喘、面不紅,靜待蕭雲點評。

蕭雲眼睛睜得溜圓,脆生生地叫嚷道:“弘曆,他好厲害!”

那股子歡快勁兒彷彿能驅散這冬日宮殿裡的所有寒意,讓暖意滿溢。

乾隆本一心想著讓雲兒開懷,可此刻見她這般雀躍,心中卻無端湧起一股酸意。

仿若珍藏許久的寶貝被旁人奪了光彩,他目光瞬間冷冽如冰,直直地盯著顏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厲害嗎?”

蕭雲全然沒察覺到乾隆情緒的暗流湧動,依舊沉浸在方才精彩表演的興奮餘韻之中,傻愣愣地接話道:“厲害,好厲害,我喜歡。”

這簡簡單單的我喜歡三個字一出口,乾隆周身的氣場仿若瞬間切換,剎那間彷彿裹挾著塞外的風雪,狂暴而又危險。

他死死地盯著顏灼,那眼神,仿若顏灼已然是砧板上待宰的魚肉、黃泉路上的亡魂,透著無盡的森寒。

粘杆處眾人皆是混跡宮廷多年的人精,主子平白帶個姑娘前來,還讓他們表演節目,這姑娘的身份不言而喻。

這下可好,顏灼明顯表演過了火候,撞在了槍口之上。

被乾隆這般死死盯著,他只覺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地,磕頭如搗蒜,聲音都帶著顫抖,“主子饒命!”

蕭雲眨巴著懵懂的大眼睛,滿心疑惑地環顧四周,開口問道:“饒什麼命?你表現得這麼好,不是應該有所獎賞嗎?弘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呀?”

乾隆面對霄雲,硬生生地收起滿身的威壓,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雲兒說得對,表演得好,是該有所獎賞,凌肅好好賞一下!”

可在場之人,除了蕭雲這天真無邪的丫頭,誰都聽得出來,這獎賞不過是乾隆隨口敷衍,他心底怕是恨不得此刻就將顏灼剝皮抽筋。

凌肅在旁暗自嘆氣,只覺倒黴透頂,卻也只能無奈應道:“奴才遵旨。”

蕭雲卻像是完全沒看懂這其中的微妙局勢,還一個勁兒地在火上澆油,轉頭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