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閒適地擁著蕭雲安然落座,悠然地品著茶,周遭的空氣仿若凝滯,靜謐無聲。

而一旁的弘瞻則如坐針氈,不敢落座,只得畢恭畢敬地在一旁佇立著,心中被那未知的惶恐緊緊纏繞,那不安的情緒如蔓草般在他心底肆意瘋長,他的心中暗自揣測著,四哥此番喚他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在這般心理的煎熬下,弘瞻終究按捺不住,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寂,“四哥,你找我有事嗎?”

乾隆聽聞,微微抬起頭,將手中的茶杯緩緩置於桌上,那清脆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清晰,他的眼神深邃如淵,卻又似蘊含著無盡的神秘,讓人難以捉摸。

“你適才在做何事?”乾隆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卻如同一記驚雷,在弘瞻的心頭轟然炸響。

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讓弘瞻那原本尚存的一絲僥倖瞬間蕩然無存,他清楚地知曉,自己的所作所為終究還是被四哥察覺了。

“四哥,人不風流枉少年,我……我只是對那黃毛丫頭心生喜愛,想將她帶回府中,讓她盡享榮華富貴而已。”弘瞻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辯解的意味,試圖為自己的行為開脫。

乾隆聽罷,微微皺起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那也需得人家姑娘心甘情願才行,人家擺明了不願,你這豈不是在強搶民女?

阿瑪去得早,你又是我的幼弟,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當要多加管教於你,你若想娶妻納妾,這我並不反對,但你要透過正當途徑,切不可如此胡作非為。”

弘瞻聽聞,臉上露出愧疚的神情,連連點頭,“我……我知道了,四哥,以後不會了。”

“若再讓我知曉你強搶民女,你便待在家裡,莫要出來了,此次罰你一年俸祿,回去給我禁足三個月,還有,一會兒去給那姑娘賠禮道歉,補償人家一百兩銀子。”乾隆的語氣依然平淡,但其中的威嚴卻讓弘瞻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弘瞻還想再開口討價還價,可當他迎上乾隆那冰冷的眼眸時,他知道自己已無任何退路,只能無奈地低下頭,不再言語。

“好,弟弟知道了,這就去賠禮,行了吧。”弘瞻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沮喪。

隨後,弘瞻再次來到那爺孫面前,只見那孫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爺爺則站在前面,緊緊地護著她。

弘瞻從懷中掏出一百兩銀票,有些尷尬地說道:“對不起,這是給你們的補償。”

然而,他們也並非愚笨之人,知曉他是被人責罵後才如此,可他們並不敢接下這銀票,只是警惕地看著弘瞻,眼中滿是恐懼與不信任。

這時,蕭雲從乾隆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她邁著小短腿,晃晃悠悠地走到乾隆與那爺孫面前。

她揚起小臉,奶聲奶氣地喊道:“收下吧,他若再敢犯渾,自會有人收拾他的。”

弘瞻實在未曾料到有一日會被一個奶娃娃教訓,可他有皇兄護著,他招惹不起,於是,他只好將銀票遞給了老人,老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然後向著乾隆深深地行了一禮,“多謝客官。”

弘瞻向乾隆俯身行禮,“四哥,那我先回家了。”

乾隆輕輕地“嗯”了一聲,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老人和他的孫女為了表達對乾隆的感激之情,免費給他們彈奏一曲。

那姑娘輕輕撥動琴絃,唱起了一曲婉轉動人的歌謠,那美妙的音符如精靈般在空中跳躍,悠揚的歌聲如潺潺溪流般緩緩流淌,讓人心醉神迷。

蕭雲聽得如痴如醉,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彷彿能融化冰雪,讓人看了也忍不住跟著開心起來。

曲罷,乾隆和蕭雲緩緩站起身來,攜手走出了茶館,他們並沒有徑直回宮,而是轉身朝著胤?的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