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款步踏入養心殿內,那輕盈的身姿似一陣柔風拂過。

她靈動的雙眸在殿內輕輕一掃,便尋了個角落,取來一隻精緻雕琢、鑲金嵌玉的盒子,仿若對待稀世珍寶般,將那傾注了自己無數心血與深情的平安扣,小心翼翼地安放其中。

放置於梳妝檯時,她還特意挪了些珠翠釵環,將盒子巧妙遮掩,似要把這份心意深藏。

環顧這空曠了幾分的宮殿,不見弘曆身影,她柳眉微蹙,暗自思忖:年關如潮湧來,政務定是繁忙非常,可他此時會在何處呢?

正欲提裙外出尋覓,乾隆的身影恰好出現在殿門口。

原來,乾隆在御膳房忙碌時,不慎沾染了一身煙火氣息與汙漬,他滿心想著莫要讓雲兒嗅出絲毫異樣,便匆匆趕至浴房沐浴更衣,直至周身清爽方回。

豈料,蕭雲那嗅覺猶如靈動的小鹿,敏銳非常,瞬間便捕捉到乾隆身上那清新的沐浴芬芳。

她帶著軟糯的嬌嗔問道:“這光天化日之下,你為何去沐浴了?”

乾隆神色從容,微微頷首,聲線溫和地解釋:“方才料理諸事時,衣物不慎弄髒,去清洗了一下。”

蕭雲聽聞,並沒有多想,旋即,她眼中閃爍如星子的期待之光,撒嬌道:“弘曆,我想要那西洋畫,你可否再為我繪一幅?”

乾隆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無垠的笑意,仿若春日暖陽融冰化雪,牽起蕭雲那柔若無骨、白皙似玉的手,柔情應道:“好。”

言罷,回首向身後的小路子遞去一個眼神,輕聲吩咐:“去取朕的畫具。”

小路子垂首領命,匆匆而去。

蕭雲平日恰似春日枝頭歡躍的鳥兒,活潑靈動,片刻難安。

然每當乾隆為她作畫之際,她便乖巧靜坐。

實則,乾隆心中早已將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深深刻印,即便她不安於座,乾隆亦能以愛為筆、以憶為墨,繪出她的神韻風姿。

只因乾隆沉醉於這靜靜凝視她的每一寸時光,在他眼中,蕭雲仿若自星漢墜落的仙子,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絕美風景。

歲歲年年,乾隆皆會為蕭雲精心創作諸多畫作,每一幅皆傾注了他的深情厚意。

畫畢,便會將其鄭重置於一隻特製的檀木盒中,盒上雕龍畫鳳,精緻非常。

這盒子藏著獨屬於二人的甜蜜過往,旁人無從窺探,唯小路子因侍奉左右,略知一二。

少頃,乾隆擱下畫筆,那畫筆似帶著無盡的眷戀輕觸桌面,蕭雲早已按捺不住滿心的急切與歡喜,如一隻靈動的小鹿蹦跳至畫前。

只見畫中之人色彩斑斕絢麗,似要破紙而出,與蕭雲相較,竟真假難辨,仿若孿生。

蕭雲見狀,面上笑靨如花綻,恰似盛綻的牡丹傾國傾城,不假思索地在乾隆的臉頰落下輕柔一吻,如花瓣拂過湖面,清脆道:“弘曆,我甚是歡喜,多謝你。”

乾隆順勢長臂一展,攬住蕭雲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傾身,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低語:“雲兒,朕曾言,你與朕之間,無需言謝,亦無需致歉,方才可是說錯了。”

蕭雲輕抿那如櫻桃般嬌豔的朱唇,思索片刻,眼波流轉,問道:“那……該當如何?”

乾隆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仿若暗夜流星劃過,戲謔道:“再親朕一下,朕便原諒你。”

蕭雲未曾察覺乾隆這小小的“心機”,只當是尋常玩鬧,遂在乾隆臉頰的另一側,如蜻蜓點水般留下一吻,輕盈若夢。

這一吻雖淺,卻似一顆石子投入乾隆心湖深處,漣漪層疊,他凝視蕭雲那純真無邪、仿若不諳世事的面容。

心中暗念:究竟何時,方能再次吻上那令他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嬌豔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