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名昭著的東廠督主曹正淳,實際上並沒有居住在皇城內,甚至都沒呆在東廠,梁發動用自己特異功能全城搜尋,最終在一間平平無奇的四合院裡找到曹正淳。

老太監和一個頗為面善、外表看不出實際年齡、但根據氣息波動可推斷已然不小的女人睡在一張床上,不過僅僅只是同床,沒有共枕,甚至兩人是分別卷著一卷棉被在安睡。

曹正淳畢竟是個老太監了,早就喪失同女人纏綿悱惻的能力……

梁發如蜘蛛壁虎一般,將自己早超二百斤重的身子輕巧依附在房樑上,而後他思索片刻,將自己的人皮面具扯下收好,露出本來面目,再對著曹正淳的脖頸處狠狠瞪了一眼。

這一眼附帶著濃烈殺意,曹正淳脖頸處的雞皮疙瘩登時立起,下一刻老太監便猛然睜開雙眼,看向房樑上的梁發,他平日裡渾濁黯淡的雙眸在這一刻精光閃爍,顯然內功修為已極深厚。

“江湖規矩,禍不及家小,請借步說話。”梁發傳音入密道。

“……”曹正淳沒有言語答覆,但他卻輕悄起身,離開床榻,不緊不慢地將蟒袍披好、蟒靴穿好,而後好整以暇地梳了個頭,才踱步出來走到客廳。

梁發下了梁木,沒發出半點腳步聲,亦步亦趨與曹正淳並肩同行,二人一同落座後梁發率先開口:“賈延是我殺的,賈延帶去那些東廠番子也都是我殺的。”

“……可你是漢人,不是畏兀兒人。”曹正淳抬了抬眼皮,似乎渾然沒把一員得力干將與一大票精銳馬仔的死因放在心上,他甚至邊說著話邊擺弄起茶具來。

“我是華山樑發,梁發就是哈桑,哈桑就是梁發。”梁發一邊自報家門,一邊把曹正淳遞送過來的茶杯接住,然後一口牛飲。

曹正淳在茶杯上附滿的幻陰指指力在梁發接杯時,就遭梁發催功化解直接消融於無形,彷彿曹正淳什麼手腳都沒做過一般。

如果梁發接杯時直接被劃破手指掌心,那麼說明他的實力不濟;如果梁發接杯時沒有受傷、反而是茶杯自行破裂粉碎,則說明梁發與曹正淳處於同個水平線……可眼下什麼都沒發生,那便說明梁發的實力相當強橫恐怖,隱隱已是將曹正淳超過了。

“那你來殺咱家,還是來幫咱家?”見識到梁發強橫實力,曹正淳卻是一點也不驚慌,他愜意地將身子靠在太師椅上,整個人放鬆下去,宛若一隻吃飽了犯懶的肥胖老貓。

梁發可不傻,他一眼就看出老太監這是進入了更高階的備戰狀態,這種看起來渾身鬆垮、沒半點骨頭的臨戰姿態,一瞬間能爆發出來的力量與速度,比起那種雙目暴突渾身繃緊的臨戰姿態可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督主說笑,督主這些年好事壞事都幹了一籮筐,但總得來說還是功大於過、對民生有所建樹的,比那些狗屁倒灶的所謂朝廷大員強不知道多少倍,所以我便不捨得殺督主。”

“那你就是來幫咱家的?你能一己之力屠掉賈延與那麼多東廠探子,確實夠兇夠惡,可惜我們東廠從來不缺凶神惡煞的雙花紅棍,現在東廠缺的,是能幫咱家排憂解難的白紙扇吶。”

曹正淳說著,悠悠嘆了口氣:“四大檔頭死了一個,還有仨,可惜仨都是豬腦子,若沒有咱家指點迷津,偶爾提攜,精進武功,怕是一輩子連檔頭都混不上,到死那天都是小番子。”

“古惑仔不動腦,成世都喺飛機啦……督主近日有什麼憂愁不妨坦言相告,我梁發別的沒有,唯獨鬼點子出了名的多。”梁發邊說著邊從衣兜裡摸出日月教朱雀堂堂主的身份象徵拍在桌上:“瞧,督主,我前段時間無聊去黑木崖逛了逛,因為我又型又勁,便輕易搞了個堂主當。”

“咱家近日的心頭大患,便是那不知所謂的黑石殺手組織,根據線報,黑石的一把手就藏匿在深宮之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