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嘿嘿……回應嘛當然有了,朝廷的回應快得很吶!上邊決定,臨時加徵西餉,大軍過完年就會開撥出去,給帖木兒的東侵軍迎頭痛擊、揚我大明國威哩!”

雷彬一邊冷笑一邊和麵:“這場仗來得可真是時候,前不久各地鬧邪祟,上邊就找由頭搜刮不少民間散碎銀子,這一回怕是連地皮都能刮下去三層。”

“老闆,禍出口出,莫談國事——賢弟,有些日子不見了,原來你還在京城裡。”

一個渾身正氣的公差從不遠處走來,落座到雷彬麵攤上。

梁發認得這人,這人也認得梁發。

這公差正是四大名捕之鐵手。

“不曾想能在此處遇到兄長,哈哈,小弟請你吃麵……老闆,再來碗招牌牛肉麵!”

“對不住,家裡黃臉婆待產了,事多得得很,該收攤啦。”雷彬擺明了是要找茬,竟做出了趕客行徑。

“算啦,賢弟,我請你吃西域烤串去。”鐵手卻懶得跟雷彬計較,站起身來就走。

梁發有些不爽,但他不願破壞鐵手遊興,沒說什麼也跟著站起離攤。

兩條大漢並肩穿行過兩條衚衕,走入一條充滿西域風味的熱鬧巷子裡。

西域菜餚的特色便是非常捨得下香料,這巷子裡端得是香氣撲鼻,不用片刻就能把人的腹中饞蟲連同涎水一起勾出來。

“來二十個羊肉串,二十個牛肉串,兩壺鹹奶茶!”

鐵手顯然經常來逛這條巷子,熟門熟路地就尋摸到一處攤位前點餐。

湊巧的是這處攤上一老一小兩個攤主樑發依然認識,剔骨剁肉那位是郭大爺,烤串熱奶那位是阿布來提。

“郭大爺,你那條小狗哪去了?”梁發邊打招呼,邊接過阿布來提遞送過來的烤串。

“嗨,吳老兄,你再別提了……那是老郭頭的傷心事了,吃肉吃肉。”阿布來提擺了擺手,遞送過來更多烤串,試圖用噴香烤肉堵住梁發的大嘴巴。

“他媽的,咱們都是牌友,有什麼不能提的?”郭大爺停下剁肉,眼眶泛紅,面上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老漢我膝下無兒無女,遷居到桃下鎮那年便把一條撿來的小狗當半個崽養……後來我那半個崽難產死了,生下四條小狗也只有最小那隻活了下來,那便是郭小四。”

“要說也怪老漢我自己,本來郭小四一直很乖,直到那一年華山派的勞德諾勞大俠、在我們桃下鎮凌遲淫賊秦偉邦,第一刀就割了那淫賊球把子,我怕那球把子把老桃樹給染瘟了,便叫郭小四去把那屁點大東西給吞掉了……”

“誰知那以後郭小四便成了孽畜,到處糟蹋別的狗兒,而且還專撿體型比它大、年紀比它小的公狗糟蹋……前三日郭小四那孽畜招惹了達官顯貴養的嬌貴小狗,當街把別人家狗兒日死了,當晚它就被宰了……要不是無情大人替老漢我說清,沒準老漢我這會蹲在天牢裡了。”

“上回咱們不是打牌麼,你直接贏了好多錢走,我和阿布則是各得了好大一筆賞,但就因為那孽畜,老漢我雖免了牢獄之災,卻是賠了個底朝天,這才迫不得已給阿布這臭小子打下手做幫工。”

郭大爺說罷又悶頭剁起了肉,而阿布來提則無奈地朝梁發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

他雖然沒說話,但肢體語言已將他要說的話傳達出來了:吳天德,你個哈麻皮,你說你沒事招老郭頭幹嘛。

梁發也是一陣無語,他已窺探到了郭大爺與阿布來提身上都蘊含著電流推動力量,雖然這倆爺們一老一小狗屁武功都不懂,但只要能把力量成功迫發,末流甚至三流的尋常練家子是決計奈何不了他倆的……

但這種程度的武力值,擱京城這樣環境裡愣是一點屁用沒有,自家狗兒糟蹋了別家狗兒,當晚被宰殺了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