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魚從聽見上一個打鐵軌主意的人,被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年一刀捅死後就臉色發白,偷一塊鐵,不是去服刑…是要死麼?

“我…我死了能不能不告訴阿兄……”

虞魚白著臉懇求道:“我…我怕阿兄會被村裡的人指指點點……”

黎普站起身,將虞魚拽起來。

虞魚抖的更快了些,她…她要死了……家裡的農具還沒修好……

“走吧,送你回家。”

黎普對著小姑娘抬抬頭。

“能不能……能不能在這殺……回家…回家我怕……”

“不殺,走就是了。”

黎普儘量“溫柔”的和虞魚說話。

英布站在兩人身旁,一言不發。

在英布的印象中,黎普發現有人動鐵軌的心思。

第一反應不是應該拔刀麼?

怎麼這次還跟人家小姑娘回家了呢?

哦~他懂了。

黎普是想要直搗老巢!?

他胳膊輕輕的碰了碰身旁的黎普。

“你小子挺精啊~直接就摸上門去了!”

黎普的臉色在黑漆漆的夜晚看不清,但語氣卻有些輕飄飄的。

“英布,你相信光麼?”

他目光跟隨前方那個瘦弱的女孩,眼中第一次升起想要找人共度一生的感覺。

“我好像遇到我的光了。”

“不是……”

英布反應過來了,好傢伙,你這不是抓賊。

要是與賊共舞啊!

以至於很多年後,再想起今天這一幕的時候。

英布感嘆道:“那年的夜晚,我以為抓到了功績,就能抓到未來。”

“可黎普這臭小子啊,直接抓到了媳婦……”

趙桶一言不發,就像個隱形人似的跟著黎普和英布。

看著黎普春心……咳咳,少年萌動的模樣。

一時間有些擔憂,這會不會是國師說的早戀啊……

倒不是說黎普早,畢竟十幾歲的孩子了,是這個姑娘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啊?

也不知道黎國師能不能接受童養媳啊……

趙桶深深的憂慮了。

虞溪村距離站臺有段不近的距離,虞魚已經不哭了,但她心裡還是害怕。

害怕這兩個人說話不算話,到時候回到村裡,會不會將她想要偷鐵礦的事情和家裡人說?

會不會和哥哥說?

她偷偷跑出來,哥哥會不會生氣?大娘能不能又藉此發難?

一時間,她的心裡思緒混亂,手腳冰冷,機械似的往家走。

希望家遠一些,再遠一些。

可天不由人願,她希望一直走下去的路,很快就到了盡頭。

看著虞魚茫然無措的站在院門前,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模樣,黎普這麼多年丟失的腦袋瓜又重新上線了。

“你別怕…”

黎普安慰虞魚,英布在他身後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早知道就回家睡覺了,誰願意看黎普這賤兮兮的模樣。

當初偷鐵的,怎麼就一個小姑娘,就不能組團,再來一個麼?

黎普看著虞魚:“我說了不會和你家說,就一定不會說。”

說到這,他低頭沉思片刻,偷偷進去肯定不行,明天來又怕小姑娘翻臉不認人。

“一會我敲門,你就裝作給我開門的樣子,我就說我是來投宿的行麼?”

虞魚此時腦袋一片空白,心都被慌張裝滿了,一點沒意識到這人不告狀為什麼非要來她家。

“這樣可以麼……”

黎普將胸膛拍的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