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陡然被嬴陰嫚的一句話弄得沉默了。

黎姜覺得嬴陰嫚說的有道理,便遣人趕緊去找胡亥,別到時候好心辦壞事。

嬴陰嫚輕咳一聲:“也不知道怎麼的,一想到要看見幼弟,我這手總覺得癢癢。”

“也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他老實不老實,有沒有什麼錯漏?”

“都是成親的人了,若是公主當著蓉蓉的面還抽他,未免折損了他的面子。”

黎姜小聲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將小公子帶過來吧?”

“就是因為要看住趙高,免得他又起了什麼壞心思。”

“只要能看住趙高,小公子就算立了功,小公主只需要時時刻刻提點提點小公子就行。”

末了補充一句:“就算抽,也悄悄地。”

嬴陰嫚拍著胸膛:“放心吧,我一定督促幼弟。”

“今日下官和張詹事前來,也是因為律法法典之事。”

用上了官稱,那就是代表要談公事了。

黎姜擺擺手,略作苦惱道:“可本國師近日有事要忙,而且這法典的事,在下不懂,你們和在下商量也商量不出來什麼。”

“要不這樣吧。”

她看著門口宮人們搬過來的法典典籍道:“你們先看,哪裡覺得不對,有紕漏的地方,就先謄寫下來。”

“有子房在,本國師也放心,你們二人互相商量就好。”

“到時候商量好,我看了再給陛下呈上去。”

說完黎姜就站起身:“本國師要去正房忙,你們就在這就行,請自便。”

邊說著,她邊腳底抹油往外走。

到門口的時候,黎姜提點嬴陰嫚一句:“對了,尤其是女喪夫而不可再嫁那裡,本國師覺得有些不妥。”

囑咐好了,黎姜就走了,這種費心的事,還是讓小兩口乾吧。

青天白日的,她就不需要照亮了。

這次墨家人送來的信,確實如她設想的那般,他們看不懂。

對她畫的圖不理解,對她寫出來的東西不解。

“這可怎麼整?”

黎姜有些迷茫,田房也做不到,那還誰能啊?

就如同黎姜所說的那樣,墨家人真的對這個一知半解的,甚至說,幾乎所有人都在等黎姜的第二次回信。

亦或是等黎姜回來一趟。

唯有兩人,認認真真的鑽研圖紙和黎姜送回來的解析。

“師兄,咱們可以先將材料準備出來,就算不知道有些東西是怎麼回事,但可以先試著準備,先試試。”

贏詩嫚不明白銅絲和磁石怎麼會發光,也不懂發光能怎麼發。

但並不耽誤她決定試一試。

所以她找來田開墨,她動手能力不行,就找一個動手能力行的。

田開墨點點頭,無不可道:“我也想做一下試試。”

“只是這個鎢是什麼……”

贏詩嫚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多找幾樣東西試試。”

說著,看向田開墨:“師兄,你做東西的時候,我要在一旁看著,給你打下手。”

她看田開墨看向她,才將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圖紙上。

“黎國師可是說了,這東西有危險,輕則麻麻酥酥。重則一命嗚嗚。”

“這和其他的東西不一樣,黎國師既然能在信中反覆強調,一定要用小的東西做實驗。那就證明,這東西很危險。”

但有多危險,會不會像大伊萬一樣,誰都不清楚。

“好,我一會就去準備材料,明日便開始。”

田房和田臨站在房門口,聽著裡面的交談聲,慢慢退走,誰都沒說話驚擾裡面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