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知道黎姜怎麼非要和出海槓上了。

君臣共事多年,他自然也瞭解黎姜的倔強。

這人好像天生就有一根反骨,越不讓做什麼,就越惦記什麼。

如果嬴政知曉一個詞,就會知道,黎姜恐怕是有些叛逆期延後。

“朕考慮考慮。”

嬴政回覆道:“先等這些孩子們大婚,大婚之後再說。”

黎姜也沒非要現在就定下來,聞言點點頭。

“多謝陛下,臣一定將外面的食物種子帶回大秦。”

等黎姜走了,嬴政才頭疼的捏了捏額角。

輕不得,重不得。

比養個孩子還讓人操心。就屬黎姜了。

……

雲南郡,參狼部。

將閭看著躺在床上的老人,輕輕吹了吹勺子裡的藥。

“師父,喝藥了。”

想到剛開始,師父剛來的時候,他完全是給他皇姐的面子上,才禮遇一二。

可這麼多年,師父一直陪著他,教導他,輔佐他管理參狼等部。

他心裡存著感激,也存著孺慕。

黃石公躺在床上,本來都已經很大歲數了,看來這次真的要到壽數了。

寨子上的巫醫已經說了,能拖到現在,都是奇蹟。

黃石公接觸不到扶蘇,未來的大秦帝皇,只能寄希望於他教出來的這幾個徒弟,能好好輔佐扶蘇。

不讓天下再次陷入到戰亂中。

“師父一世英名啊…”

黃石公感嘆道:“也不知道人走了,還能剩下什麼。”

明明胡亥是滅國的命。

明明扶蘇是無後自戕的命。

明明陛下早就應該沒了。

明明……

明明他算的那麼準,前半生算無遺策,後半生就沒準過。

擱誰身上誰能受的住?

開局即巔峰。

“師父,別想太多,養好身體,徒兒已經給父皇去信了,請父皇賜婚。”

將閭半是憂愁,半是試探,巫醫說了,能拖到現在,可能是因為老人家有什麼沒了的心願。

“徒兒聽說沖喜之法,藉著徒兒的大婚喜氣,就能讓師父身體好起來。”

“人逢喜事精神爽。”

黃石公怔怔的看著床邊的將閭,一時情急,還沒開口就開始嗆咳起來。

“你說什麼?咳咳咳……你怎麼不和……咳咳……師父商量。”

沖喜,衝個毛線的喜。

“師父別擔心,徒兒說了,想帶著師父一起回咸陽。”

不,他擔心死了。

他千里迢迢的從東北跑到西邊,不就是為了避開那小丫頭和陛下還有他的大徒兒。

結果小徒兒和他說,你別擔心,我都安排好了。

一定能讓你見到他們的。

“不…不必了吧……你們成婚是好事,怎麼能非要冠上衝喜的名頭……”

黃石公本來就胸口悶得慌,現在更是喘不過來氣了。

“師父~”

巴扎白從外面走進來,看著躺在床榻上的黃石公呼喚道。

“師父別擔心,將閭公子已經和我說了,這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她笑著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老人家。

“師父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

黃石公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這病是好不成了。

張良下了朝就開始準備第二天去接將閭小公子的事。

贏元嫚也早就接收到了訊息,準備將孩子和公羊僕都丟在遼北郡。

自己前往咸陽去參加陰嫚的大婚。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