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睿哥哥,我很厲害的。在我三歲的時候,我就可以把碗洗得乾乾淨淨了。”

言語之間,席牧心全是一種驕傲自豪的口吻,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小小年紀就要承擔起做家務活,而顧影自憐,傷心難過。

可是陸棋睿聽到席牧心這話,他卻感覺自己整顆心都脹脹的,酸酸的。

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更是一下子控制不住的從他胸膛中盪漾開來。

“三歲嗎?”

他三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呢?

被爺爺奶奶當成是心頭寶一樣寵著愛著,愛著。

教他背《三字經》、《唐詩宋詞》。

家務活,別說三歲的他了,就是現在的他,也從未接觸過。

“對啊。”席牧心絲毫沒有看出陸棋睿的異樣,繼續自顧自的說:“不僅僅是洗碗,我還會燒火,掃地,甚至還會幫著姐姐割草掙工分了。”

如果說陸棋睿剛剛聽席牧心說,她三歲的時候就可以洗碗,是心疼,那麼這會兒聽到席牧心說她三歲的時候,還可以做這麼多家務,甚至還要割草掙工分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心裡燃燒起一團熊熊的怒火。

“你媽媽呢?”陸棋睿疑惑的問。

“她……”席牧心一聽到陸棋睿問張淑萍,她眼睛的光就一下子黯淡了。

以前她對張淑萍並沒有多大的意見,或者是不滿。

因為她知道,不是隻有張淑萍才這樣要求她和柳姐姐小小年紀就要做這麼多家務活。

村裡很多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

從學會走路開始,就要幫家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再加上,每個家裡的孩子都多,吃飯的嘴那麼多,總要幹活才有飯吃啊。

可是自從他們和張淑萍分家後,席牧心才知道,其實只要張淑萍稍微護著她和柳姐姐,那麼她和柳姐姐其實並不是一定要做那麼多家務活的。

就像是現在。

她和柳姐姐雖然每天也要做很多的家務活,可這些家務活中,大多數都只是她和柳姐姐的那部分。

比如現在她們洗衣服,只需要洗自己的洗衣服,而不是把家裡所有人的衣服都給洗了。

還有洗碗。

平日裡,只要嫂子、二嫂和雲哥哥有時間,她和柳姐姐是根本不用做飯洗碗的。

現在她們做飯洗碗,一定都是嫂子、二嫂和雲哥哥忙不過來,她們才做的。

像是生豆芽、養兔子這些活,那賺到錢,可都是一分不少的全部揣到她們自己的腰包裡的。

可是以前呢?

她和柳姐姐有做不完的活,平日裡被村裡的孩子欺負了,琛哥哥、雲哥哥在家還好,因為琛哥哥會幫她和柳姐姐出氣。

可那時候,琛哥哥常年出門在外,賺錢養家,雲哥哥呢聽不見,不會說話,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上工掙工分和做木工活。

所以,那時候,張淑萍不但不會幫她們姐妹倆,還會往死裡打她們。

想到那些日子,席牧心眼睛裡不僅沒有了一丁點兒星光,反而還溢滿了盈盈淚花。

難過的。

痛苦的。

委屈的。

陸棋睿:“……”好吧,他又把小丫頭給惹哭了。

不過……

陸棋睿眼底拂過一抹陰鷙狠戾的寒芒。

原本他以為,張淑萍那個女人只是一個拎不清,沒有主見的軟弱婦女而已。

現在看來,張淑萍這個女人,從骨子裡就透著一股子的冷血。

不可原諒。

這輩子,張淑萍最好不要犯到他手上,不然她一定會後悔讓她活在這個世上。

他可不是席牧琛、席牧雲。

更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