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收穫很大,眾人終於從層層迷霧間找到了突破性的進展,但所付出的代價亦不小:宋吉被對方給咬傷了。

雖然宋吉撒了謊,但好歹是一條人命。眾人只好將其一併帶了回去,臨時安置在王有德家。

安置的過程並不十分友好,用關押更貼切一些。幾人用浸過油的繩子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以防止不必要的麻煩產生。

二人倒不是擔心其發生屍變,只是拿捏不準邪氣究竟會有多大影響。

為了應對殭屍,他們在來之前做過不少功課。

殭屍乃是人死之後被邪氣入侵,所誕生出的新生命,屬於另一類精怪。

而被其吸盡一身精血的人,精氣神也同樣被吞食殆盡,只餘下一具無主的軀殼。

因為軀殼的傷口感染過邪氣,將屍首長時間停放在陰氣重或者埋入地下都會促使邪氣加以壯大,到了一定程度後量變產生質變,誕生出新生命,這才是屍變的根本原因。

宋吉頂多只能算是損失了部分精血,感染了少量邪氣,還遠遠到不了產生屍變的地步。

安置好宋吉,一行人再次聚在王家正廳之中。

王有德始終沉默無言,倒是歐德柱和王連陽兩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二人雖然見過將軍的雕像,但是對其姓甚名誰,何許人士,生平幾何的資訊,一概不知。

王連陽解釋道:“將軍雕像是本村的高度機密,藏在祠裡的暗門之後,我有幸隨我家老頭參拜過一次,那是一座近兩米的巨大雕像,給人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張臉,一張滿是傷疤的臉,最長的一條疤痕從額頭延伸到右邊腮幫子。雕刻師並未刻意避諱,也似乎未作任何美化,極盡技藝想要表現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倪夜眉頭皺起,直截了當的問:“裡面沒有任何關於對方的資訊?”

歐德柱接過話茬,“每年我爹都會帶我們兄弟二人前去祭拜,裡面除了雕像再無其他。我小時候也問過,我爹說將軍有很多仇人,所以不要問,免得給村子招來禍患。”

倪夜眉頭緊皺,他本以為將軍坳不過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小山村,現在看來似乎比想象中要複雜許多。

眼下唯一的線索指向將軍身上,他覺得很有必要下去將軍墓看看。

對於倪夜的想法,歐德柱和王連陽第一時間表示支援,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王有德厲聲反對,“誰敢動將軍墓,就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對方色厲內荏,態度堅決,一雙帶著紅色血絲的眸子,冰冷的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王連陽吃了一驚,“你瘋了,老頭?難不成你要包庇一頭殭屍?”

“總之,不允許傷害將軍!”王有德不由分說地道。

“愚昧至極,”王連陽怒喝一聲,“你想害死全村人嗎?”

王有德低垂著頭,冰冷的眸光定格在王連陽身上,嘴角牽起一抹鬼魅的邪笑,“我們這一支本就是將軍親衛的後裔,生,祖宗沒能護他周全。死,我不允許任何人毀他屍身!”

“你真的瘋了,無可救藥!”王連陽氣急敗壞。

倪夜搖頭,苦笑不已,“我從來都沒說過要挖開墳墓,因為根本沒必要。道理很簡單,不管對方如何屍變,客觀上而言它始終有形體存在,它不能化成一縷煙,一絲風。所以,必然是已經有人打通了這條能直達墓穴的路徑。”

王有德唇上的笑意不由一滯,臉色瞬間煞白,莫非將軍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給盜了?想到這種可能,他痴肥的身子不由一陣踉蹌。

天上微微泛白,一行四人就迫不及待上山了。

將軍坳形似一個大型馬蹄鐵,而將軍便葬在馬蹄弧線的中間點上半山腰的位置。

從山腳下開始,就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