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四象步法難以奏效,倪夜索性棄之不用。

他運使出落英劍法的最後一式玉女抽身,快速向後飄退。

落英劍法雖然只有黃級中階,但其附帶的身法,卻是得到過蜀離真人‘別出心裁’字樣的評價,自然是有其獨到的一面。

倪夜終於在刀氣及身前,透過靈活走位將之也避了開去。

眼見接連三刀均未奏效,莊騫又快速斬出第四,第五,第六刀。

三丈之內,靈氣外放,宛如實質。三丈開外,這些刀氣通常一觸即潰,很難造成有效的殺傷。

倪夜此時,已經快要退出莊騫刀氣所能攻擊到的極限範圍,他手中閒置許久的新月劍,也終於派上了用場。

他一式斬劍,一式撩劍,一式截劍,將三股刀氣盡皆剿滅。

潰散的靈氣颳得他臉上生疼,身上的青色長衣也被吹得冽冽作響。

不給倪夜任何喘息的機會。

莊騫斬出的第七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迎面與他撞了個滿懷。而第八刀更是後發先至,倪夜此時只來得使出架劍的招式。

所幸新月雖然沒有效果加成,但其鋒銳,在利器一列也排得上號,在第一時間將合至一處的這股刀氣截斷。將使出架劍的倪夜。

只是,刀氣雖然能被截斷,但其疊加在一起,形成的一股恐怖怪力,

卻完全不是倪夜所能夠抗衡的。

於是,他被瞬間掀飛出去,摔了個四仰八叉,狼狽不堪。

倘若換成還是一個月前,此刻倪夜恐怕已經五臟皆傷,就算不死,也差不多要去半條命。

但鍛體後期對於五臟六腑的錘鍊,使得他體內的臟器韌性大增。這種程度的內傷,休養幾日也便能痊癒。

這還是除了當初在黑石寨峰頂,被黑夜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以外,倪夜第一次被人逼到如此境地,也給他敲響了警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越階戰鬥並非那麼容易的。

只不過,發出最強一擊的莊騫不比倪夜好多少。此刻他體力與靈氣盡皆耗損嚴重。只能一邊拄刀而立,一邊大口喘著粗氣。

倪夜自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雙方既然都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對方手段盡出,但他還有一招保命手段沒有使出來!

於是,倪夜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一道尺許長短的白色虹光,從他右手無名指間激射出,直奔拄刀而立的莊騫所去。

少陽劍氣在倪夜下丹田中孕養月餘時間,顯得愈發凝練精純,遠非靈氣外放的氣勁所能比擬。

只是,他終究不曾真正殺過人,在最後的關頭將對方咽喉的方向改成了腹部位置。

那被稱作陳師妹的嬌小女子驀地驚撥出聲,但已為時晚矣。

化作匹練的少陽劍氣輕易地洞穿了莊騫的肚子,他帶著滿眼的驚愕和不甘,應聲倒地。

在最不可能發生變故的人身上,發生變故。

這樣的結果,無疑給了莊斐一記重錘。他的內心深處也不禁產生了動搖:此人當真這麼強?

其實,他一早便認出了倪夜的身份。

莊皇室想要重新崛起,在未來百年內是很難實現的。因此,家族將全部希望寄託在以莊忠為首的年輕一代身上。而各方勢力中,最傑出的年輕一代也是他們重點關注的物件。

至於倪夜能以內門弟子身份,成功入圍“最傑出年輕一代”的圈子,根本原因是因為他在蜀離派的外門比武中,戰勝了皇室內定的下一任皇位繼承人,僅此而已。

高手間的較量哪能容許剎那間的失神。

恭元正抓住這片刻的破綻,一刀劃破莊斐的臂膀。

之前還悠哉油哉把守入口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