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煉的這套掌法名叫震山掌,黃級中階,雖然不過才修煉到小成階段,但全力一掌下去也是接近七百斤的力道,普通人根本受之不住。

只是這一掌切換過於倉促,不能發揮出鎮山掌的精髓。反而是倪夜準備充足,佔了優勢。

拳掌交接。

莊忠力量上稍遜一籌,雖然並未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卻被這股力道震退了三小步。

偷雞不成還蝕米。

這對精於算計,且自恃身份的莊忠來說哪裡能接受。

當即欺身而上,打算和對手硬碰硬。

倪夜自是不懼。

他啟靈後期圓滿境界,琉光拳已然達到小成階段,僅憑肉身力量便達到了恐怖的六百二十五斤,倘若施展已經小成的琉光拳中的橫河入海,力量內斂,能達到駭人的七百斤巨力。再搭配上他已經入門的四象步法,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二人你一劍,我一槍,你一拳,我一掌,又鬥了七十餘招,依舊不分上下。

但各自體內靈氣早就消耗一空。

倪夜五個月來持續不斷的做著身體鍛鍊,抗疲勞的能力比之莊忠更強,此刻還能拄劍而立,而莊忠卻是將長槍紮在身後地上,藉著槍桿的力道半倚著身子。

二人的窘境落在旁觀者眼中,似乎是倪夜要強出一線。

底下的低聲私語,譁聲連連讓莊忠自覺受了莫大羞辱,哪裡還顧得上身上的痠軟無力,立刻撲向倪夜,只盼著立即讓對手血濺五步,一洗前恥。

只是二人此刻體內靈氣耗盡,哪裡還有剛開始比斗的精彩絕倫,更多的像是兩個街頭的小混混在互砍,全無章法可言。

倪夜終究體力更勝一籌,在艱難避開對方襲向胸口的一掌後,朝著對方腰眼的位置遞出一拳。

眼見對方的拳影直抵自己的左腰眼,莊忠強行扭動身軀進行躲避,但因為體力消耗過大已是為時晚矣。

腰是腎臟所在部位,所以哪怕練過,也是人體相對薄弱的地方。況且莊忠只處於煉皮階段,腎臟和普通人差別不大。哪怕只是擦中,還是痛的眼淚都快流出來。

倪夜可不慣著他,這個時候不是講武德的時候,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落英劍法,基礎十三劍式全都往上招呼。

莊忠完好無恙,自然不懼,只是眼下他還沒緩過勁來,動作大了就會扯到肉疼。

在倪夜狂轟濫炸的攻擊波下又幾處掛了彩。

變故來得太快,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莊忠已經變成一個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血人。

看著形象可怖,但他已經步入鍛體期,面板堅韌程度有了明顯提高。再加上刻意避開要害位置,所以其實不過只是些皮外傷,戰力猶在。

但奈何明白人終究是少數,更多人則是開始看衰他。

“唉,誰能想到竟是這縮頭倪技高一籌!”

“二人皆已力竭,莊師兄終究是可惜了!”一名女弟子止不住扼腕嘆息。

“我以前還笑這縮頭倪總是搞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出來,放到今日看來,竟是我目光短淺了!”

“倪師兄做事總是能出人意表!”一名曾經在黑石寨中被救的少年禁不住回憶起當初對方力挽狂瀾的場面,感嘆道。

莊忠拄槍而立,憤怒使他的臉色逐漸漲紅,而後發青,豆大的汗水不停從他青白的面頰上滑落,一人高的長槍被他抓的咯吱作響。

他發出一聲驚天怒吼,再一次朝著倪夜俯衝而去。

全盛之時,他尚且與倪夜不過伯仲之間,現在失了理智,哪裡還是倪夜的對手。

明明敵人就在眼前,卻偏偏奈何不得對方,莊忠怒得氣血攻心。

所以哪怕他打法兇悍,也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