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嬌緊握著空青的手,言辭懇切地寬慰了一番,郭舍人在此期間來過兩次,催促陳阿嬌上船。

陳阿嬌放眼望去,遠處水面波光粼粼,陽光傾灑而下,金黃色的光輝鋪滿湖面。一片片落葉悠悠飄落,輕輕地浮在水面上,為這秋日的湖面增添了一絲靜謐與秀美。湖畔的楊柳隨風緩緩搖曳,遠處層林盡染的山脈,將天空的蔚藍與湖水的澄澈緊密地聯結在一起,顯得格外寧靜祥和…

她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朝著湖邊走去…

秋風凜冽,吹得那小船晃晃悠悠,彷彿在刻意與她作對!

剛剛才和劉治爭執完,她自然是不情願去求他,陳阿嬌咬了咬牙,緊閉雙眼,便要往船上躍去!

下一瞬,她被劉治攬住腰肢,穩穩地抱進船中…

她抬起眼眸與他目光交匯,見他神情舒緩了許多,不禁思緒如潮…

他將她環抱坐下,目光凝視著遠處層巒疊嶂的山間,聲音中透著一股消沉之氣,“嬌嬌,日後可否別再與哥哥爭執了?你想要的,哥哥都依你便是…”

“我沒有…”陳阿嬌只覺得心口處傳來陣陣細碎的刺痛,他眼底的倦意清晰可見,有些孩子氣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貪戀著她的每一寸美好…

“阿治…疼…”她輕輕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將他的神智喚回…

他微微鬆開了她,輕柔地摩挲著她的小臉,他的語調低沉而溫柔,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嬌嬌將哥哥引至此處,真的只是為了泛舟?”

陳阿嬌取出手帕,輕輕地擦拭著他額間的細汗,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嫌棄,“給他人用過的手帕,你還拿來給孤用…”

陳阿嬌癟著唇要將手帕收回,他又箍住她的手壞笑道:“用都用了,哥哥熱”

秋日正午確實悶熱無比,陳阿嬌見劉治汗流不止,本欲作罷回府,不料抬手為他拭汗的間隙,餘光瞥見了對岸

她慌張的躲入他懷中,小手往那處指去,“阿治,你看那邊”

劉徹順著陳阿嬌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頭一震!

他看到了一具屍體,在水流低處起起伏伏,那屍體半露在水面,彷彿被水淹沒的木頭!

劉徹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伸手捂住陳阿嬌的眼睛,嗓音低沉道:“嬌嬌,明日便仲秋了,你還給哥哥出個這麼大的難題!”

“舍人,開船過去!”劉徹的平靜的吩咐著,郭舍人不敢怠慢,立刻朝著對岸駛去

船緩緩駛向屍體,一股刺鼻的氣味迎面撲來,陳阿嬌欲掰開劉治的手掌檢視,卻被他厲聲喝止:“聽話!”

“哦…”

船最終停泊在屍體旁,劉徹凝視著屍體,其已略顯浮腫,面容難以辨認,但從衣著和身形判斷,應是一名年輕男子…

他眉頭緊蹙,抬手示意郭舍人開船返回,劉治見遠離了那具屍體,方才鬆開手掌,陳阿嬌睜開雙眸,伏在他胸膛,一雙靈動的大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劉治

“你說…”

“阿治,揭水凌連通明渠,經長安至黃河,乃運河之源,關乎國運!今日我僅帶你前來一觀,便見一具屍首,你若不徹查,長此以往,城內百姓皆以此水為飲,必生禍端!”陳阿嬌欲起身再看,他摟緊她故意遮擋她的視線,神情莫測道:“你是從何得知的?!”

“夢中所見”

“你以為孤會信?!”

“信與不信,全在你!”陳阿嬌扭過身子,故意背對著他,又有些好奇地轉身問他,“那人嘴邊可有何物?”

劉治劍眉微蹙,輕“嗯”一聲,陳阿嬌小手輕輕一拍,驚歎出聲,“我知曉那物,阿治!”

“是何?”他凝視著她嬌俏的面容,頗感無奈,她的膽子怎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