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陳阿嬌輕輕咳了幾聲,取下錦帕捂著嘴角問闕殤:“今日那刺客是誰派來的?你是如何受的傷?”

她邊咳嗽邊盡力壓抑著,小黃門密而不報顯然是受了劉治的指使,如若換作前世,她的確不會再去追問

因為阿治說什麼都是對的現在想來簡直愚昧至極

闕殤的神色在油燈的照耀下顯得晦暗不明,他猶豫了良久才緩緩吐出幾字:“屬下不知”

陳阿嬌杏唇輕啟帶著些許嘲諷對闕殤道:“不知?不知你回來作甚?”

而後她那如玉鍛般的手指微曲著支撐在額側,又一臉漠然的上下掃視著闕殤,闕殤被她那顧盼生輝的雙眸盯得渾身極其不自在,美則美矣,未免太過赤條了些

闕殤冷著張臉默默將被褥提至胸前,她實在太不對勁了,以前還挺好糊弄的啊…怎的現在如此不同…他是實話實說?還是給她編個故事?

然而,不等闕殤細細思考,陳阿嬌又平靜看著他問道:“是太子嗎?”

闕殤面上閃過一抹驚愕,她是如何能懷疑到太子頭上?

他心中疑惑不已,今日絞殺太子暗衛本就不該,她道上遇刺,正好可讓他將殘局收拾乾淨,雖查不到小郡主,但如若小郡主一直這般驕縱跋扈,彷彿還要與太子對立,日後恐怕更加難以收場!

闕殤搖了搖頭似下定決心恭敬的答道:“是平陽侯府”

“陽信公主啊”陳阿嬌低聲唸叨,她那已嫁為人婦的好表姐,思忖了許久,陳阿嬌恍然大悟般輕笑出聲,又喃喃自語道:“是人是鬼皆不清,識人識面不識心”

闕殤眸中浮現出難以言喻的複雜之色,小郡主是在被溺愛的環境里長大,內庭骯髒哪是如今的她能承受的,她還小甚至都還未及笄她自有太后和長公主護著…

今日刺客一事,縱使太子有意隱瞞,很快也會被太后知曉,平陽公主定少不了受一番責罰

那刺客並非要取她性命大抵是想嚇唬她一下太子來的也算及時她如何會有這番感悟,似失去了往日的浪漫天真,掙扎於浮生若夢之中

“平陽侯府有身手如此好的人?竟能傷你分毫”闕殤聽到陳阿嬌問話,他再看向陳阿嬌時,她已然恢復了之前那副笑吟吟的模樣,情緒轉換之快令闕殤為之咂舌,之前大抵是他的錯覺!

是了她懂什麼她還只是個單純的小嬌娘這不也是長公主一直耐心要護著的玩意嗎

闕殤閉嘴沉默,他追那漏網之魚至裕覌大道,忽林間躍出一蒙面少年,替那刺客擋下一擊,闕殤與那少年左右相攻,後至那少年善用詭計,他被石灰迷了眼,才著了道

再次起身去追,兩人已不見蹤跡,幸而他與刺客交鋒時往刺客身上灑了硝石,接應的暗衛跟蹤兩人至平陽侯府邸才飛鴿來報

“你輸給他,也是正常不過的”陳阿嬌見闕殤不答,嘴角含笑著起身,闕殤見她欲走,著急下床,倒也沒細細品味陳阿嬌的話,能送走這尊大佛是眼下最關鍵的事情

陳阿嬌見闕殤一臉著急的神色想讓她離開,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愉悅,他平日裡總是冷若冰霜,但此刻卻顯得十分急切,這種反差讓陳阿嬌覺得有趣!

於是她決定捉弄一下闕殤,便生了逗他的心思,她向前走了兩步,然後突然轉過身來,將自己的身體完全投入到從背後趕來的人的懷抱中。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闕殤措手不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和無奈這麼親密的接觸今日是第幾次了?他的衣服都還未曾繫好

闕殤暗歎一聲,這長主是個離經叛道的莫非女兒也是?莫不是她想要他做她的寵物?

闕殤想起這段日子那趁著堂邑侯回封地便夜夜待在長主房裡的…驀的沉了下臉

於是他生硬的試圖推開陳阿嬌,但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