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入了秋,正午的日頭依舊毒辣,熱浪滾滾,空氣彷彿被曬得扭曲變形,讓人感到窒息。日光如火爐般熾熱,衛子夫撲在桌案上哭了也有半個時辰了,仍是沒有止住淚水的趨勢!

衛青面若寒霜,煩悶不已,想出去走走,卻被衛媼拉住:“你且說說,不是叫你阿姐去還衣服!為何回來哭成這樣?”

衛青看著姐姐委屈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他又不能說,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如若他說了實話,阿姐定會被母親訓斥一頓!

只見衛媼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臉上滿是怒氣,突然,她停下腳步,伸出右手,用力地在空中揮舞了一下,似乎要將心中的怒火釋放出來。

她猛地向前邁出一步,左手伸向衛子夫,彷彿要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在衛子夫身上。

衛青趕忙扯過母親怒道:“阿孃,你究竟要如何?!”

“我要如何?如今她破了身子!太子也沒給個名分!我們在這府裡依舊如同下人一般!每次太子過來皆是喚你阿姐去伺候,這日後該如何?!我早說了讓她趁時機有孕,這死丫頭就是不聽我的!”衛媼說到激動處,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臉上的表情更是充滿了不甘!

“娘,眼下阿姐雖沒有名分,但每次太子都只招了阿姐伺候,可見太子對阿姐還是有意的!”衛青安慰著,他為人老實!還想著去平息衛媼的怒氣!

“說得輕巧!”女人冷哼一聲,“太子想要什麼女人沒有?!哪個不是想盡辦法討好他?你姐姐又算得了什麼?!”

“太子說了,太子妃未有孕,我不可”衛子夫哭得斷斷續續,令她母親更加氣憤:“那涼藥豈是能一直吃的?!虎毒還不食子呢!你若懷上了,他還能逼你不成?!”

“我如何能懷?”衛子夫神色悲切絕望出聲…她淚水如決堤般滑落。眼神充滿了無奈,每次她與太子共度春宵後,都會有專人守著確保她喝下那冰冷的藥湯。

不僅如此,事後她的身體還要遭受更多的折磨!宮婢要確保她的身體沒有殘留…

最讓她傷心的是,母親竟然還責怪她不夠爭氣,不能儘快有孕!

衛子夫心中滿是委屈和憤怒,她覺得自己真的盡力了

衛子夫深吸一口氣,今日她本不願去還那披風,也是母親非逼著她去,讓她在太子妃面前展眼,現下也不知太子如何想她!

“母親莫再做那攀高枝的大夢!太子如此,不若去求了公主,給阿姐尋門親事,早些嫁了吧…”衛青心中鬱悶難解,當初阿孃將阿姐送到醉酒的太子床上,他就不同意!

他就是被母親這麼設計生下的,他雖為良籍,父親兄弟皆將他當作奴僕,從小他受盡白眼苦楚,若不是公主開恩,將他丟進暗衛營裡培養,他還在山上放羊…

即使現在他伴公主左右,父親仍然對他不屑一顧,甚至連一個正式的名字都不願意賜予!

更別提讓他改回原本的姓氏並承認他的家族身份了。他被視為雜種,不受人待見!衛青心下悲涼,他是萬般不願姐姐走母親的舊路!

但衛子夫一聽衛青說要母親將她嫁與他人,便尋死覓活起來!哭著就要往那桌角邊撞,好在被衛媼生生拖住,衛青看著眼前如鬧劇般,轉身便走,鬧吧鬧吧,鬧到公主跟前,皆死無葬身之地…

待到宵禁時分,衛青才歸家,母親迎面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又將他扯到衛子夫床前哭訴:“這天殺的喲!你出門不久她就往那池邊跳了,一副尋死做派!她這是要逼死我這當孃的啊!現在還沒醒啊!”

“請了大夫來看了沒?”衛青蹲在床邊,長嘆一聲,這太子不帶她入宮又能如何?母親和阿姐都為賤籍,本就是賣身為奴的,有何貞潔可言?

公主看中她天資,給她請了師傅教她習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