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誼有兩女…都獻給了懷王…她們姊妹二人在掖庭受盡折磨…除了郎官護衛…還有那閹人…彼時楚辭年歲尚小,她阿姊雖瘋,總將她藏著護著…”劉不識神色微變,很快又恢復自然,他勾起抹冷笑靜靜的看著陳阿嬌不再言語…

陳阿嬌才從前事回過神拉來,聽劉不識的話更覺心驚…

賈誼之女?!她不是沒聽過掖庭…那裡罪者女眷居多…兩人本是明珠…奈何被這般活活作踐…實在可惜…

女人進了那裡倒不如去死來的痛快…一旦去了…連死的機會都沒有…

她盯著眼前廣闊平靜的湖面沉默良久,這個忙…她該不該幫?!她本以為楚辭是劉不識的人,不想會牽扯上祖母…

祖母雖年歲已高,但劉不識這些伎倆真能瞞天過海?她若沒記錯,阿孃曾和她提過懷王…他是祖父寵妃慎夫人的孩子…懷王天資聰穎,祖父寵愛過甚…

若無立嫡立長的規矩…若無樑懷王英年早逝…恐懷王會是當時的太子…哪還有舅舅什麼事…

當年太傅賈宜也死的蹊蹺…懷王崩逝不到半年便跟著懷王去了…楚辭居然是賈誼之女…

雖前塵往事已了,可若曾經牽扯到皇位…想來事情定不簡單…

她見一條金色鯉魚突破水面,一躍而上,帶起層層漣漪,不由勾淡笑著轉身看向劉不識,她輕聲問道:“她為何姓楚?”

“她阿爹有一好友,姓楚,名欽…家中夫人多年未孕,楚欽與夫人恩愛,既不願與妻子和離,也不願納妾!她阿爹便將楚辭給了他們兩夫婦…她本可在楚家安然長大,不料她未足兩歲之時,一雲遊道士到她家中求一碗水喝,看到了她,便送了枚蝶紋環佩給她,說是還她家一水之恩…又同她阿爹講她雖不是天生鳳命,但命格非凡,楚家鎮不住…”劉不識頗為認真跟陳阿嬌解釋著…

陳阿嬌皺起眉頭,輕嘖了一聲,無語片刻,“就因老道這句話,賈誼便將她交由宮中阿姊撫養?!當時懷王也應允了?!”她都不知如何評說,這命格非凡…非凡到掖庭去了?可見這老道是個江湖騙子…

劉不識面露尷尬之色,又聽陳阿嬌問道:“所以這楚香樓不過是梁宮外的掖庭?我說為何高手眾多,想來這些高手都是梁宮的郎官!但你們為何會在宮外建樓?”

“她伶俐,我不過幫了她一次,她便猜到我的身份,她選了個傷得最重的時候偷跑出來尋我…她說她可以為梁宮帶去無盡財富…我看她實在可憐…便去求了父王…宮外總比掖庭要好…況在宮外…我也好尋個法子助她脫身…不想她將這樓越做越大…一年營收堪比賦稅…連父王都注意到她…此番若不利用太子…”劉不識語氣複雜,目光落在陳阿嬌臉上,他不知陳阿嬌如何作想…此事確實令她為難…

“她阿姊呢?”陳阿嬌喃喃問道

“去歲冬日已逝…”劉不識面容平靜,“她阿姊的身體,能撐到去歲已是不易…”

“你是不知竇嬰同祖母是何關係?你給阿姊出一個這麼大的難題?”陳阿嬌語氣冷靜,她想不明白…為何在前世,楚辭脫困未能成功,要待一年後在楚香樓身死…或許…這也是劉不識的計謀?難不成他王位都不要了,利用假死脫身?!與阿治無關?!

是阿治受傷,引起了祖母注意?楚辭才無法逃離?還是劉買從中作梗?楚辭這般才能…劉買又如何能輕易放過…

陳阿嬌覺得頭疼不已,她因前世經歷,今日與劉不識所談,都已遠遠超過她心理所能承受之重,但她又只能強裝鎮定,不動聲色的面對劉不識…

劉不識聽不出陳阿嬌是何情緒,只得硬著頭皮求她:“阿姊,你說要楚香樓,我雖不知你是何用意,但我定會竭盡全力助阿姊達成所願,若不是因為阿姊,這樓我將它付之一炬也不足為惜!楚辭,她自始自終求的就是能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