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樹木在雨夜中愈發神秘,樹影搖曳,與朦朧的夜色相融,風勢凌厲,仿若萬馬奔騰!

雨幕中,陳阿嬌的視線逐漸模糊,唯有雨聲和風聲交織於耳…

山匪手持利刃,步步緊逼,眼中殺意畢露。陳阿嬌回首望了一眼闕殤,反手緊握他的手,沉聲道:“你尋一處避雨之所,此處有我…”

闕殤沉默不言,眼神冷峻地掃視著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山匪,眉頭緊蹙,殺氣四溢…

他怎能留她孤身於此?!

“若沒有十足把握,我豈會前來,你速去,無妨的…”陳阿嬌對他展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眼眸中閃爍著似水的柔情,闕殤深邃的眼眸直直地凝視著她,瞳孔中映照著她傾城的容顏,他稍鬆了口氣,是了,她向來不會做沒有把握之事…她這是想要他迴避

陳阿嬌看著闕殤的身影消失在林後,她高坐於馬上,目光掠過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山匪,唇瓣上染上了些許冷峭的弧度,高聲大喊,“長安濟世堂鄭無空之徒陳阿嬌求見師孃!長安濟世堂鄭無空之徒陳阿嬌求見師孃!”

隨著陳阿嬌話音落下,山匪面面相覷起來,這鄭無空是誰?!她嘴裡的師孃又是誰?!

陳阿嬌

陳阿嬌?!是傳說中的長公主之女陳阿嬌?!

為首的山匪倒是頗為淡定,大笑著說道:“小娘子莫不是嚇傻了,在此處喊什麼師孃,這裡可沒你的師孃!你莫不是想拖延時間?!你既敢再來,萬萬沒有再放你走的道理!”

陳阿嬌仿若未聞,只是默默地凝視著前方…

驀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山匪們霎時鴉雀無聲,臉上皆流露出驚愕之色!當家的竟然真的被她召來

陳阿嬌見雨幕中義縱策馬向她疾馳而來,那張俊逸的面龐在雨夜中更顯冷峻,山匪們紛紛讓開道路,他在陳阿嬌身前勒馬停下,氣勢逼人,冰冷的聲音從喉嚨中傳出,透著幾分嚴肅,“你是何人?!”

山匪們見狀紛紛跪地,齊聲高呼:“拜見家主”

陳阿嬌的目光與義縱相對,語氣沉穩且平和:“長安濟世堂鄭無空之徒陳阿嬌”

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中的馬鞭劃破夜空,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面無表情道:“你走吧,此地並無你要尋找的師孃!”

一眾山匪愈發不敢吭聲,家主家主竟然讓她離開!陳阿嬌穩坐於馬上,毫無懼色,從廣袖中取出一雕刻精美的小木人,向義縱遞去,見義縱不接,她輕笑一聲,“這是師姐答應為你雕刻的小木人,你這一去便是三年,她惦念了你三年”

義縱的目光落在陳阿嬌的手心,眼中的戾氣略微收斂,他勒馬退後小半步,面色冰涼地說道:“我再說一遍,此地沒有你要尋的師孃!”

她此番前來,想必是因昨日重騎兵隊伍中有人身負重傷,故而來央求清兒下山…他已淪為匪寇,又怎能與那些官兵沆瀣一氣…

“師哥與師孃已經隱居避世,若不是事態緊迫,嬌嬌定然不會前來叨擾,還望師哥看在義妁師姐的情分上,准許我入寨拜見師孃!”

“昨日清晨你走得灑脫,將我寨子搞得烏煙瘴氣,此刻還有何顏面來求見清兒?!”

“瘴林之中白骨累累,師哥師孃皆是行醫之人,難道連行醫根本都忘卻了?況且嬌嬌只是略加懲戒,並未趕盡殺絕!”

“略加懲戒?我寨只擒獲達官顯貴,或是窮兇極惡之徒!有何過錯?!是你們誤闖瘴林,與我寨有何關係?!”

“那跪地的母牛與放牧的母子與你無關?!”陳阿嬌微微一怔,面露驚訝之色,不禁提高了聲音向義縱質問道:“那為何我們出林時,你要率全寨之力誓死一搏?!”

“朝廷之人已然來過,又怎能繼續避世?!你們中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