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槐醒過來的時候。

躺在山洞裡的女生大通鋪上。

料想天坑的大軍應該是已經大勝歸來了吧,因為外面很安靜,而且她身下躺的都是軟軟和和的稻草,並不是之前的破薄被子。

不知道是誰那麼好心,給她蓋了兩床厚棉被,導致她現在熱得滿身大汗。

梅槐感覺很不舒服的掀開被子爬起來,冷冷的空氣不僅沒有讓她感覺冷,還讓她覺得特別的涼爽。

梅槐人忍不住貪涼了一小會,抬頭看見老弟吾日耶提趴著門框,高興的喊道,“二姐,你終於醒啦!”

“是啊,我睡了多久?”

梅槐看見他的笑容,露出目色蒼白的笑。

她隨手把被子疊好,擺放整齊,自己則利利索索的下床往門外走去。

吾日耶提乖乖的把鞋子提到她的跟前。

空間的天氣預報果然不是蓋的,真的下雪了!皚皚的白雪撒的滿地都是,天坑裡的眾人都忙著除雪。

也有沒見過這麼大陣仗的小孩子,在高興的玩雪……梅槐看得心裡暖和和的。

同時也有些遺憾可惜,她昨天夜裡是昏死過去的,沒能看見一片飛舞的雪花……

梅槐心情愉悅的賞雪,也看著久違的寧靜,並不急著穿鞋。

吾日耶提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說,“沒有多久,一夜都不到。”

梅槐料想自己也不會昏睡太久,只是最簡單的貧血而已,肯定比不過被刀切腹。

敵人的糧草已經讓他們給搶到了,那麼後面糧食和柴火就都不成問題了,所有大的生存問題都已經解決。

梅槐難得很是清閒的往山洞的門框上一坐,一言不發的給自己盤頭髮,順便把吾日耶提這滿頭亂糟糟的頭髮也盤起來。

“二姐你醒啦,我給你拿吃的!吃饢還是吃餅?”在廚房忙活的薩阿妲蒂也看到她醒了,扔下手裡的所有活計問她。

梅槐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吃米飯吃餅,都不會想吃饢的,她要了一碗粥和一張略帶鹹味的餅,就著這群新疆女人醃的鷹嘴豆,勉勉強強的吃早餐。

薩阿妲蒂很忙。

她叫佟雨替她把飯端過來。

一直低調內斂的梅槐就這麼跌落塵埃裡,閒散無意的坐在山洞口吃,沒有一丁點架子。

雪後初晴,溫度低,阿甫熱勒又是剛剛暈了一場,身體想必還是很虛的。

吾日耶提體貼的幫她套好鞋子,又去房間裡幫她新分配到的棉服拿過來給她套上,人小鬼大的囑咐她,“二姐,你身體剛好,要悠著點,注意保暖,別再凍感冒了。”

“是是是!吾日耶提小哥說的是!”梅槐笑著聽吩咐。

不得不說,軍隊的供給就是不錯,梅槐感覺很溫暖的把衣服穿穿好,一邊端著粗碗喝粥,一邊問吾日耶提,“其他人呢?”

吾日耶提還小,幾乎不怎麼參與天坑的管理事務,誰去幹什麼了,他還不太清楚。

只是依據著自己的瞭解,告訴阿甫熱勒,“曉武哥和卡卡哥帶人殺馬去了,昨晚好像說死了一頭馬。”

“嗯!”梅槐點頭。

雖然馬是人類的好朋友,但以她們現在的條件,馬戰死,吃掉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她等了半天,也沒見弟弟說婁懷麟的行蹤,就在心裡自嘲道,“梅槐啊,你到底在介意什麼呢?就因為他昨天那麼說,你就以為,他一定會事事以你為先是麼?人家姑娘為他被刀子桶,差一點喪命,即使他去寸步不離的守著也不是很過分吧?”

梅槐大口喝完最後一口粥,當即決定不再等的從地上爬起來。

她先是去廚房還了碗,然後又站著圍觀了一會老人和女士們做饢,著實是沒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