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方向,一百二十里!”

孫槐從追命羅盤上判斷出魏建安的位置,迅速帶領侯不休朝目標地疾行。

兩人實力強橫,不懼低階兇獸的偷襲,一刻鐘後來到一處山谷。

谷中到處是戰鬥過的痕跡,留存有七品兇獸赤影馬的毛髮,還有大量鮮血。

見此場景,侯不休瞬間什麼都明白了,篤定道:“是歷練,周芊芊剛剛斬殺了赤影馬!”

孫槐微微皺眉道:“一個女娃,歷練不可能不歇息,兩人說不定就在附近。”

念及此處,孫槐一狠心,冒著神魂損傷的風險再次使用追命羅盤,想要精確定位,卻發現魏建安已經到了東南三十里外。

等兩人追上去,依舊找不到魏建安和周芊芊的蹤影。

孫槐只能歇息一會,再次使用追命羅盤,誰知魏建安又換了方向,在北方五十里。

孫槐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景,吃驚道:“兩人到處亂竄,不像正常歷練,難道之前猜的沒錯,魏建安真能預知危險,躲避老夫的追蹤?”

侯不休鐵青著臉,否定道:“魏建安不可能預知危險,他要是真有這種本事,完全可以從帝都找人幫忙,設局等我倆。”

孫槐點點頭,也覺得自己猜測有誤,可現在的情況又難以解釋。

事實上,魏建安根本不是“到處亂竄”,而是根據文雙全送他的千山嶺地圖,有目的的熟悉地形。

孫槐和侯不休沒想到這層,這才摸不著頭腦。

兩人又嘗試幾次,均以失敗告終,孫槐甚至因為過度使用追命羅盤,頭痛欲裂。

不得已,兩人只能原地休息,準備等到半夜抓人。

天色漸暗,孫槐吃了一顆昂貴的安魂丹,稍微舒服了些,仰頭看向樹上觀望四周的侯不休,問道:“第一次來千山嶺?”

侯不休從樹上跳下來,不好意思道:“確實是第一次,之前頂多進來一會。”

孫槐詫異道:“不是說豪門貴族很注重歷練嗎?你已經是六品中期武者了,竟然連近在咫尺的千山嶺都沒歷練過?”

侯不休有一瞬黯然,搖頭道:“從小到大我都不受父親待見,在他眼中,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幹什麼都不行,幹什麼都是錯的,連努力修煉都會被他指指點點,嫌這嫌那。

“他最喜歡的是我大哥,其次是二哥,軍務繁忙,每次從聖雪山脈前線回來,必定會把我叫到面前訓一頓,每次都是大哥幫我說話。

“後來大哥戰死,父親帶著他的屍體回家,我仍記得他那時候看我的眼神,彷彿在說死的怎麼不是你,那個眼神我記一輩子。”

孫槐聽說過清風侯性格強勢,強者大多如此,沒想到對親兒子也這樣。

怪不得侯不休會如此迫切的抓到魏建安,換誰在那種成長環境,要麼畏畏縮縮一輩子,要麼鼓起勇氣,證明自己。

三更時分,月明星稀,追命羅盤重新啟動,測出魏建安在東北方向三百里外。

孫槐和侯不休花了大半個時辰趕到附近,再次使用追命羅盤精確定位,卻發現魏建安竟然又跑了,已經到了三四里外。

孫槐捂著微微刺痛的腦袋,有點懵:“見鬼,大半夜的怎麼又跑了,兩人不睡覺嗎?”

前前後後,孫槐使用追命羅盤十多回,卻連魏建安的人影都沒見到,一直在吃屁。

幾十年來,他靠著追命羅盤抓人,不是沒失敗過,這麼憋屈的情況還是頭一回。

侯不休太想抓住魏建安了,比孫槐還要難受,陰沉著臉道:“槐爺,我可是奔著你千里追魂的名頭來的,你不會故意逗我玩吧?”

孫槐被質疑,斜了侯不休一眼,冷冷道:“你覺得我老頭子敢逗你玩嗎?你可是侯家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