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之內,飛劍可以輕易洞穿一名凝神二重修士的防禦。

步子瞻根本無從躲避,身子一軟,躺倒在地,眼神中充滿了不甘。

然而,相比趙靈兒的雷霆手段,時雲峰父子更加震驚於步子瞻臨死前的那聲稱呼。

殿下!!

什麼樣的人會被稱呼為殿下??

答案不言而喻。

二人身軀一震,剛要躬身行禮,卻被眼疾手快的時舞攔住了,“父親,祖父,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

時雲峰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明顯是在責怪她不懂事,直到趙靈兒開口。

“確實沒必要,我與小舞、楚一同時拜在鳴劍山,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聞言,時雲峰父子不由長鬆一口氣。

緊接著,二人以及一眾時家族人都是喜從中來,沒想到,這兩個小傢伙居然能和公主殿下成為好朋友。

這可比拜入鳴劍山還要令人振奮。

此間事了,眾人隨即返回流雲城,至於那隻人面毒蛛的屍身,早已不知去向。

楚一心頭微動,“你這傢伙倒是不挑食,什麼都敢吃。”

人面毒蛛的體內含有大量毒素,至少銀角是不敢下口的。

金瞳卻是無所畏懼,“老大,浪費可恥啊!”

眾人回到時府之後,偌大的時府這才算是有了生氣,時舞的母親也被人接了回來。

再加上楚一,一家人其樂融融。

只可惜,再也見不到那個總喜歡把雙手籠在袖中,蹲在牆頭看小輩練武的猥瑣老頭兒了。

人生就是這樣,那些你以為能陪伴一輩子的人,總會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逝去。

正因如此,更需要珍惜眼前人。

當時雲峰父子得知楚一、時舞如今都已經成了鳴劍山親傳弟子的時候,二人一言不發,只是一壺一壺的灌酒。

韋青河的死註定瞞不住,好在有趙靈兒,時家並不如何擔心。

當夜,楚一獨自一人提著兩罈好酒,出了時府大門,徑直朝城西而去。

來到那間久違的山貨鋪子,見到那個久違的獨臂漢子,楚一眼中滿是笑意。

也許只有在這裡,他才覺得自己依舊是當年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郎。

與此同時,胡魯也看到了他,於是乎,山貨鋪子打烊了。

幾個夥計還在納悶,掌櫃的好像還從來沒有這麼早關門過。

鋪子後院,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對坐無言。

因為,一個忙著喝酒,一個忙著喝粥。

“慢點慢點,俺又不跟你搶,不夠喝再做就是了。”

楚一抬起頭,咧嘴一笑,“老胡啊,看來當了掌櫃,你這煮飯的手藝是一點沒落下啊!”

“其實俺也怕,有一天你回到這流雲城,卻再也吃不到當初的味道。”

楚一咀嚼的動作驀然一停,隨即吃的更香了。

怎麼會,只要有你在,這肉粥的味道就永遠不會變。

酒足飯飽之後,楚一突然想起當初在選才大典第四關劍心試煉中,他曾問過那個老胡一個問題。

現在,他想再問一遍。

“老胡,你後悔嗎?”

“後悔啥?”

楚一看了眼他那條空蕩蕩的袖管,“如果當初你沒有遇到我,沒有把我送到時家,也許……”

話未說完,胡魯直接打斷了他,“你要這麼說,俺確實後悔了,後悔怎麼沒有早點遇到你,若是早點遇到你,說不定俺早就過上這種幾輩子都不敢奢望的生活了。”

言罷,胡魯放聲大笑,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楚一心中驀然一鬆,緊接著說道:“就是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