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齊射,將地面炸開一個又一個巨大坑洞,第一座衝車很快被炮火齊功化為灰燼碎片偽軍屍體橫飛,難以持續推進。

戰鬥爆發的第二天正午時分,呂凌帆、修無葉、楚秀芝趕到灘龍關境內。

此刻偽軍的進攻陷入短暫停滯,戰爭僅僅爆發一日,關前腹地已經堆起一座座屍山,鮮血湧滿城門前極深的溝槽。

怨流軍的邪修與本土兵馬並未出動,兩位大將也只是遠遠觀望,暫時沒有出手的意思。

整整一日一夜,十萬偽軍在城頭狂轟濫炸下,傷亡三萬三千餘人,衝城車損壞三座。

相隔極遠,呂凌帆遠遠瞥見,高天之上,有兩尊靈脩屹立,氣息非凡,宛若神仙。

一男一女,面容辨別不清,只覺得他們周身無意間暴露出的力量格外詭異,強大到令人心神震顫。

怨流軍大將之一霖娘娘,怨流軍大將之一魯旺。

兩人立於高空之巔,不必任何動作言語,單單站著,那股超強大的天人威壓便足以籠罩覆蓋整個戰局。

灘龍關上空,受到楚止鷹召喚前來的數千本土靈脩嚴陣以待,一旦怨流軍邪修插手戰事,他們便一同禦敵。

靈脩戰靈脩,凡人殺凡人,這是戰場規矩。

唯有靈脩勝者,才有資格插手地面戰事。

呂凌帆望向關上,回頭望向自己尚未過門的貌美妻子,溫柔道:“秀芝,我先去城牆上觀察局勢。你乖乖待在此地,容我向父親稟報一聲,讓他來尋你。”

呂凌帆轉頭望向修無葉,抬手作揖,請求道:“楚叔叔,秀芝這裡麻煩您先照看,我去去便回。”

修無葉沒有回話,而是看楚秀芝,似乎在等她的答覆。

楚秀芝破天荒地沒有聽從呂凌帆,搖了搖頭,拒絕了呂凌帆的請求。

“夫君,我同你一同尋父親,城牆關上,都是我楚氏子民,我應當與他們站到一起。這城牆太高,我配有厚重發飾,行動不便,你揹我上去吧。”

聽到夫君字眼時,呂凌帆彷彿渾身觸電,心中湧過暖意。

這種感覺,好像已經孤苦許久的人,再次感受到親情的份量。

其實說起親人,不算失蹤的父母,已故的弟弟,齊枳、點點他們都算自己的親人。

但如今有個女孩親口喊叫自己一聲夫君,這種感受不同於任何人。

他有些猶豫,轉頭瞥向寬厚城牆上的火球石塊,而後堅定搖頭:“不可,城牆上太過危險,你乖乖待在此地,我很快便回。”

楚秀芝仍然拒絕,徑直走向呂凌帆身後,雙手攬住他的脖子。

“沒關係,有你和修叔叔保護我,我什麼都不怕。”

呂凌帆最終犟不過,與修無葉對視一眼,牢牢把住楚秀芝的雙臂,朝著城頭高空飛去。

一對新人,兩身紅衣,在黑壓壓的天空下,混亂嘈雜的戰局中,很是惹眼。

城牆之下,滿身焦屍,大地猙獰,血流千里。

呂凌帆一隻手捂住楚秀芝的雙眼,儘量不讓她看到慘烈場景,以至於夜間噩夢不止。

修無葉一直護在左右,稱職守衛。

察覺到身後楚秀芝、呂凌帆的到來,楚止鷹趕忙從城頭撤下,暫時將領兵之權交替於在場唯一一位十境凌雲,太子太師。

楚止鷹走下城頭,帶領三人來到關核心心軍營當中。

楚母此刻正在主軍營中等待,縱使作為大家主母,見過大世面,今日仍然心慌不已。

人性本能讓她察覺到大事不妙,自己的犧牲或許並不久遠。

她縱使不會武功,身旁也早就擺放好了鎧甲寶劍,只等怨流軍邪修動手,她便披掛上陣,為萬軍擂鼓,於城頭戰死,與楚止鷹共同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