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四方將軍雖形似諸侯,卻仍對皇權保持忠誠。”蕭申繼續道,“原因有二。其一,皇都的百萬禁軍實力強大,足以抵禦四方同時叛亂。其二,若要調動邊州兵馬,必須持有皇室虎符,否則只能調動麾下不足四成的兵力,且需經過層層審批。此外,四方將軍的家屬都作為質子養在京都,這也是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之一。”

呂凌帆聽後,不禁感慨道:“想當初與老皇帝一同打江山,如今看到這般局面,恐怕也會感到失望吧?”

蕭申冷笑一聲,搖了搖頭:“這或許是老皇帝深謀遠慮的佈局。帝王之心,深不可測,畢竟聖心如淵,我們不能以常人之心度之。或許這分權封王的舉動,正是為了維護國家統一、制衡各方勢力。”

然而,蕭申話鋒一轉,“然而,這計策雖已維持數百年,但時至今日,其弊端已逐漸顯現。

呂凌帆聽後,臉上露出困惑之色,連忙追問:“前輩何出此言?”

見茶杯已空,呂凌帆連忙再次斟茶,連齊枳的茶杯也一併倒滿,以示公平。

“近年來,新帝朱連軍繼位,其平庸的執政能力引發了廣泛質疑。”蕭申解釋道,“因此,青玄洲表面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各方勢力都在暗中積蓄力量,意圖重整國家格局。四方將軍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若能成大事,皇都中的質子便不再是他們的顧慮。”

“質子而已,死便死了。”

“這……”呂凌帆聽後,震驚不已

對呂凌帆而言,這訊息宛如晴天霹靂。

青玄洲的紛亂局勢,如同亂麻般難以梳理,甚至隨時有分裂可能,這便使得他精心策劃的聯合禦敵策略陷入僵局。

一旦青玄洲陷入內亂,怨流軍必將趁火打劫戰力最強的青玄洲國不攻自潰,緊隨其後,萬里之外的海途洲國亦將岌岌可危。

蘊靈世界的六國,終究會淪陷在怨流軍的鐵蹄之下,這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攘外必先安內,這定會是這些欲爭奪至尊之位者心中所想。”

呂凌帆努力消化這些資訊,緩緩點頭道:“聽起來的確是這樣的道理。”

蕭申在已經出神的呂凌帆眼前擺了擺手,將他思緒拉回。

“倒也不必思慮過度,眼下你唯有認真應對八強之爭,先將賽事魁首拿下才是正理。”

齊枳到底思慮更深些,“若清俊會你真能奪魁,名聲勢必大噪,且比之先前秋擂勝出,效果更好。到那時,你便可用自己為期三年‘冠絕一代’的頭銜招兵買馬,壯大我天下太平宗,壯大我匡世軍。”

“只是,一旦名氣大了,暴露在世人眼前,你的身世或許有洩露之嫌,面對一個橫空出世的年輕天才,勢必會招致禍患。到那時,想要刺殺你的,恐怕就不止呂鳩裘了,還會有怨流軍及各方勢力。”

呂凌帆沉思片刻,倒是將這些分析勸告全聽進去了,日後的事的確要早做打算,可如今八強賽事未戰,提前說這些似乎有些為時尚早。

蕭申聽聞齊枳話語,面露疑惑,詢問道:“呂凌帆,你的身世,有何特殊?”

呂凌帆明顯對這反問有些驚訝,眉毛上挑:“你的好徒兒沒向你提起過嗎?”

說完這句話後,呂凌帆才發覺自己的問題蠢笨,王振林並非呆傻,哪怕對蕭申心懷感激信任,也絕不會輕易透露這等天大機密。

那可是他信得過的生死兄弟。

呂凌帆正猶豫,齊枳則大手一揮道:“無妨,該說什麼便說什麼,老蕭雖然看起來嚇人些,但還不至於是怨流軍或者呂鳩裘安插進來間諜,我看人的眼光你還不信麼?”

“咳咳,”呂凌帆笑了笑:“相比而言,還是師傅你看起來更嚇人些。”

“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