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我只希望你從今夜的陰影中走出,平安度過餘生,成為青玄洲的新國主,成為萬眾無一的女帝。”朱連軍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期許與不捨,他再次吐出一口鮮血,連在一旁的呂凌帆都不禁心生憐憫,為這位深情的帝王感到惋惜。

劉箐珺從未想過,這位君主對自己的情感竟會如此真摯,深沉到讓她感到窒息。

她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後悔那一劍的無情。

她丟棄了手中的弒君之劍,來到朱連軍的身前,扶住他的胳膊,默默流淚。淚水滑過臉頰,滴落在朱連軍的手背上,帶著溫熱,也帶著無盡的悔意。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劉箐珺的聲音哽咽,她無法理解,為何這樣一個深情的帝王,卻要選擇這樣一條路,讓自己承受如此沉重的痛苦。

朱連軍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苦澀與釋然:“因為,我愛你。勝過一切,勝過我自己。我希望你能夠幸福,哪怕這份幸福是由別人給予。只要你能走出這片陰影,成為青玄洲的驕傲,我便心滿意足了。”

“抱歉,我對你兄長的恨意,真的無法消除。”

“他已成為我的心魔,讓我變成今日這般病態模樣,被他當做那麼多年的傀儡,殺他,已成為我此生唯一願想。”

劉箐珺泣不成聲,她緊緊握住朱連軍的手,彷彿想要將這份溫暖永遠留住。

朱連軍滿是血汙的雙手緩緩抬起,輕輕為劉箐珺擦拭著臉頰上的淚痕。

他的動作輕柔,生怕碰疼了劉箐珺,彷彿在用盡最後的力氣,想要給予她最後的安慰。

他強擠出一抹笑意,苦笑一聲,有氣無力地說道:“咳咳,箐珺,不必難過。你日後是女帝了,必須將自己的喜怒哀樂都隱藏起來,以冰冷麵目示人。”

他深知,作為一位女帝,勢必遭遇滿朝諸多口舌的非議圍攻,甚至不止朝堂,諸國萬民都會噴吐唾沫。

劉箐珺將面臨無數的挑戰和困難,她必須學會堅強和冷酷,才能在這個充滿權謀和鬥爭的皇城中立足。

“範老與姚大監都是我所信賴之人,日後可為你所用,穩固朝局。”朱連軍繼續說道,“四方遣兵虎符正在我寢殿床榻下暗格之中,你可自取。另外,暗格中還有一份名單,其上高手均是我青玄洲國的僱傭同伴,你可隨時召集。”

朱連軍吊著最後一口氣,將隱藏在衣衫內的鎮祟玉佩遞給劉箐珺。這塊玉佩是他多年來的貼身之物,本該能為他吊住最後一口氣,奈何成也迷迭千香,敗也迷迭千香,凡人之軀自然無法承受鎮祟玉佩的治癒氣息,只得等死。

朱連軍贈完玉佩,又望向呂凌帆,展露微笑:“我給你尋了一位天資極好的盟友,許其十年,定然敗盡天下眾生。他正是觀靈國儲君,與我一樣有著鎮祟玉佩之人。至於這枚玉佩,你是交給太子還是自留,都由你自己決定。”

呂凌帆聞言驚駭不已。

原來這位外界傳聞昏庸的帝王,早已通曉一切。

他心中暗自佩服朱連軍的深謀遠慮和遠見卓識,加之隱匿各處的暗探。

在天子腳下,定是什麼都瞞不過的。

劉箐珺放聲大哭,連連應下。

直到此時,她也才看清自己對朱連軍的心意。她緊緊握住那塊鎮祟玉佩,彷彿握住了朱連軍最後的遺願和期望。

“連軍你放心,你今夜所說,我一個字都不會忘卻。”她一面痛哭一面輕聲說道。

範老與姚大監早已泣不成聲。

他們望著這位即將逝去的帝王,心中充滿了悲痛和不捨。

朱連軍用盡最後一口氣,如英雄末路般擠出慘淡笑容,面朝範老:“先生,弟子要先走了,請您萬莫怪罪,來世連軍再做您的弟子。箐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