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內熱水翻滾,燙得呂凌帆難以分心,他的雙臂痠痛無比,呼吸都變得艱難。吐息都已十分艱難的同時,恰好令力量暴漲,這種痛苦卻成為了他修煉力量的契機,此乃練力。

在凝熱膏的作用下,他的身體如同承受著火烤般的煎熬,疼痛使他渾身顫抖,汙汗外洩,令身皮堅硬,疼痛無感,足以開啟一道靈氣於人體的“通路”,此為煉皮。

同時,身後、脖頸和雙腿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與骨骼的抗爭使他的骨骼變得更加堅硬靈活,這乃煉骨。

此等鍛鍊之法,單出任意一條而言,似乎皆十分不易,而尋求三者兼具,近乎不可能完成。

呂凌帆艱難地向前邁出一步,地面傳出沉悶的響聲,水桶中的熱水也被濺起,灑在他的雙腿上,雙腿微微顫抖,因疼痛而滿臉痛苦。

說起來身負火靈根不懼高溫,但他此刻畢竟還是肉體凡胎,至多也只是比常人多能忍耐些,凝熱膏與熱水碰撞,總也有灼燒感。

“這強度,我當真無法繼續下去。”呂凌帆心中泛起一陣絕望,

“這不行,呂凌帆,難道你真的如此孱弱嗎?”呂凌帆怒吼一聲,緊皺眉頭,試圖突破這最困難的精神一關,跨越這道坎。

其實,呂凌帆已經盡其最大的努力提高《靈脩百解》中規定的推薦標準了,甚至呂凌帆所做的訓練強度,已經遠超過書卷上兩倍之多。

但他不能自我滿足,怨流軍蠢蠢欲動,若沒有一身本領,不知何時就會慘死在侵略者屠刀之下。

父母遠在觀靈大陸皇城惘都,自己若不能儘快成為靈脩,異國他鄉,父母的安危也盡然是未知數。

若不能迅速成長,錯過了修煉的最佳時機,一生碌碌,又怎能為死去的爺爺與幼弟復仇,如何超越呂昭黎的功夫,從而能夠直面怨流軍幕後的至強之人。

身體的疲憊與痛苦在這一刻似乎達到了頂點,但他的意志卻像磐石一般堅硬。赤裸的上身在夕陽餘暉中顯得格外耀眼,汗水與血水交織在一起,刻畫出他堅毅的面龐。

若是先前,呂凌帆從不會去考慮家國大義一類,但當親眼目睹怨流軍屠戮自己所愛之人時,他便立下誓言,屠盡怨流軍。

為天下,也為與自己有關之人。

況且,自己擁有麒麟血脈、火靈根,更應不浪費天資,只要能突破肉體凡胎,躋身靈脩之行列,這人生的漫漫艱險,就已熬過了一半。

“咚、咚、咚”。

呂凌帆用盡全力,又向前邁了幾小步,一連串的巨響伴隨著一連串的汗珠混合在了一起,水桶中的水直接激盪了起來,彷彿化作一頭頭嘲笑呂凌帆的惡獸,惡狠狠地撲向呂凌帆的臉。

自己的面龐彷彿有一種被狠狠撕裂的痛感,令呂凌帆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滾燙的水滴滋開幾個小口,不斷有血滴從中湧出,滴落在地。

“再來!”呂凌帆的吶喊中帶著幾分決絕,頭暈目眩之中,他的雙腿與雙臂早已痠痛不已。然而,他咬緊牙關,再度邁出一步,緊接著是另一步,雖然動作顯得無比僵硬,卻已隱隱透露出跑動的意味。

彷彿受到壓迫後火靈根的護主反應,他的背部突然燃起熊熊火焰,瞬間將衣衫焚盡,巨石也被烤得焦黑。

此刻的呂凌帆,赤裸上身,渾身漲紅。

安逸之心曾驅使他停下腳步,心想今日的訓練量已足夠,但他像是說服了自己,又握緊拳頭,咬緊牙關,再度忍耐。他再次提速奔走,連續幾步下來,呂凌帆算是徹底透支了,直接摔倒在地。

他大口喘著粗氣,汗水與血水順著臉頰流淌,滴落在乾裂的荒灘上。

“還不夠,還不夠!”呂凌帆滿臉漲紅,渾身微顫,用盡全力猛地站起身來。然而,身後的巨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