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如果我們因此事被逮捕,到時審判我們便免不了說出實情。我們不光殺了一個利慾薰心的掌櫃,更殺死了宗門第七長老的一位弟子,這難道不是對宗門赤裸裸的挑釁?”

蘇妤分析得頭頭是道。

“他一旦死去,那可憐的酒樓小夥計便沒了去處,豈不是更可憐?”盧倩有些焦急地說道,“可我們並未招惹此人,按理按義都應當是我們的優勢,他們怎能因胡方旋是長老弟子就審判不公呢?”

魏濤聞言,拍了拍盧倩的肩膀,輕聲說:“盧倩妹妹,你既已見識過外林人心何其險惡,就應知曉宗門之中什麼都比不過一個靠山重要。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權力和地位比真理和正義更有力量。”

呂凌帆聽了眾人的話,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附和道:“魏濤師兄說的不錯,你切莫太過理想化,認為我們宗門的高層都是些善良之輩,他們護起短來往往更令人窒息。”

“蘇姑娘的話在理,我們且放他一條生路,看他明日作何解釋。”呂凌帆接著說道。

小啞巴此時從門後衝出,他鼻涕眼淚混作一處,哀嚎許久,顯然是被之前的情景嚇壞了。

呂凌帆耐心地向他解釋自己並沒有殺死戴掌櫃,更沒打算殺死他。小啞巴聽後平復了許久,終於喜笑顏開。

次日清晨,戴掌櫃緩緩睜開雙眼,大口喘著粗氣。

“原來是夢。”他長舒一口氣,但隨即感到自己的臉頰不斷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拿出銅鏡,反覆觀察那兩道血印,納悶這是何人所為。

小啞巴及時送來治癒擦傷的藥膏,遞給戴掌櫃。戴掌櫃接過藥膏,順口問道:“小啞巴,你可知道昨晚發生了何事?”

小啞巴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銅鏡。戴掌櫃仔細瞧瞧,忽然發現銅鏡中自己身後另有他人。

他猛地回頭,看到身旁圍繞著的六人,再度不淡定了。

“啊!”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徹整個酒樓,十里開外的看門狗甚至聞聲嘶吼。

“你們,你們究竟是人是鬼啊?”戴掌櫃幾乎要哭出來,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和不解。

“自然是如假包換的人咯,至於找麻煩的傢伙此刻才真正到了九泉之下。”王振林嘿嘿笑道,他目露兇光,上前一步,嚇得戴掌櫃連連後退。

“至於那些想要致我們於死地的人,我們日後也並不打算讓那人好過。”呂凌帆冷冷地說道。

戴掌櫃似孩童般痛哭流涕,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告知,並且將自己當時的處境,如何無奈都演繹了出來。

他懇求眾人的原諒,並表示願意做出任何補償。

“看在你昨日如此虔誠的份上,我們既往不咎。但代價自然是賠償一些銀錢。另外,我們此刻實在可憐,無家可歸。你那間安樂居不如就提供給我們,讓我們在此安身吧。”呂凌帆說道。

戴掌櫃聽後感激涕零,連連應下。

呂凌帆伸出一根手指,微笑道:“念在你經營這兩家店鋪也十分不易,我且幫助你解除煩憂。”

戴掌櫃聞言,激動地握住呂凌帆的雙手,碩大的淚珠一顆顆跌落在呂凌帆的手臂上。他聲音嘶啞地說道:“呂兄,我就知道當初沒有看錯人。價碼你儘管開口,我絕不駁斥。日後我也再不會讓呂兄陷入如此艱苦處境,我們二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戴掌櫃的聲音愈發慷慨悲壯,他試探著問道:“不知呂兄的這根手指是何意味?”

呂凌帆露出神秘的笑容,緩緩說道:“一棟安樂居,一千靈金,你看如何?”

“啊?”戴掌櫃聞言面如死灰,重重摔倒在地。這簡直是要了他的命啊!

呂凌帆見狀,故作驚訝地說道:“只是小弟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