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合力把呂凌帆抬回住所休養,留下了一群看熱鬧的內湖弟子議論。

他們現在所居住的地方是一間寬敞的多人大院,大院地處最繁華的街道處,距離長老住所也不過二里地。

他們以二百靈金的價格購得了一年的居住權。

當然,留給他們的似乎也不足一年的時間了,因為虎視眈眈的怨流軍不知何時就會殺到此地。

到那時,便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大院內的陳設並不豪華,大門是以顏色較亮的樺木製造,門口前還有兩尊石獅子,想來這間大院的主人也大有來頭。

推開正門進入,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座正常大小的假山,另有幾盆四季常開的花木陳列在四周和各個門前。

院子是由六間連同房屋呈環狀組成,如今五人各選了一間稱心的房間,尚有一屋空閒,被當做儲物間與會客室。

主要還是作為儲物間使用,因為一般沒有人會來拜訪他們。

院子中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由他們每人每日輪流清掃,分工明確。

畢竟都是些喜愛乾淨的人,再者說,一個乾淨舒適的居住環境自然有益於身心健康。

呂凌帆的臥房比較簡潔,除開屏風、桌榻以及一排擺滿了書卷竹簡的書架等物,便只剩下兩架竹椅和兩尊刀架。

一刀一劍,橫列左右,左側的刀鋒沉穩,右側的劍氣寒氣逼人,看起來都是十足的寶物,至少也有人字號兵器的水準。

這兩柄看起來造價不菲的刀劍都是房間主人留下的。

雖然它們看似不凡,甚至能從中嗅到一抹殺氣,但實則是天下名劍的仿品、假貨。

如果這兩柄刀劍都是正品的話,那將它們正大光明地擺在室內豈不是會吸引盜賊?

屋主恐怕還沒傻到這種程度。

呂凌帆此刻正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他身後的白牆上掛著兩幅繪畫名師的仿品,一幅是《彩蓮圖》,一幅是《明月升》,無一例外,都是假貨。

看到這些,人們很難不對屋主產生聯想,門口那兩尊石獅子恐怕也是……

王振林特意去取了治癒外傷的藥膏,用的是盧倩從劉睽恩手中討要來的銀錢。

他們本不缺錢,但劉睽恩還是圖個心安,不光提供了錢財,他還親自來訪過一次,不過都被拒之門外,最後只得一臉黑線地悻悻離開。

王振林將呂凌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塗抹了一遍藥膏,也算盡職盡責。

盧倩也用靈技為其療愈,所以呂凌帆恢復得很快。

或許是太過疲倦,昏迷中的呂凌帆發出了陣陣響亮的呼嚕聲,這突如其來的呼嚕聲把一旁幾乎要進入夢鄉的王振林都驚醒了。

街道上大大小小的燈火逐一熄滅,一陣涼爽的微風拂過街市之後,整個內湖世界一夜寂靜,彷彿陷入了沉睡。

次日清晨,呂凌帆終於甦醒。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並非對自己此刻的種種感到疑惑不解,而是直接舉起身旁早已預備好的裝滿淨水的木桶,狠狠地灌了下去。

口乾舌燥的他彷彿得到了生命之源,起死回生。

“咕咚,咕咚”,呂凌帆以極快的速度喝完了整整一桶水,然後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發響。

於是,他又飛奔到客房的案几上大肆搜刮食物,連衣服都顧不得穿。

大宅樺木大門未曾關閉,赤裸上身的呂凌帆在奔跑途中恰好被兩個年紀相仿的宗門女弟子看到。

她們二人都大聲叫喊起來,故作羞澀地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呂凌帆在案几上狼吞虎嚥地吃著食物,巨大的響動引來了其餘四人。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還以為家裡進了竊賊在翻箱倒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