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次凝重起來,呂凌帆設想過這日會到來,只是沒預料到會這麼快。

不過跟預計的也沒有差太多,當時想的是他們至多還會拖延半年,現在只是早來了一二個月,合情合理。

“更可怕的是,他們不知施展了什麼妖術,居然能夠拉攏起一隊數萬人的龐大叛軍,自己人打自己人,真是可悲!”祝燁重重敲擊案几。

呂凌帆忽然聯想到他們透過最後一道關隘時的遭遇,心中暗想,怨流軍的詭計果然得逞了。

“叛軍是否都是些流寇盜匪,貪生怕死之人?”呂凌帆問道。

祝燁點頭。

“果然與猜想無異。”呂凌帆撥出一口氣,心緒有些沉重。

“這也是我為何急匆匆上門的原因,我需要你們在最快的時間內探索大殿,至於能獲得多少機緣也全憑你們自己。”祝燁沉聲說道。

“那在此之後呢?”儘管已經在心中做過多次設想,盧倩還是想親耳聽到結局。

祝燁手指輕輕拍拍盧倩的腦袋,如同慈祥的爺爺一般,柔聲說道:“之後你們就能離開此地了,不光你們,所有的宗門弟子一概不留。我會帶著其餘長老們與他們的親傳弟子留下來抵禦一段時間的怨流軍。不過放心,我們不會玩命,情況不對的話我們就立即離開,留下性命日後才有無限可能。”

“就算是扶搖境也抵擋不住他們嗎?”

呂凌帆問完之後立即後悔自己說話不過腦子。

不說扶搖境,就算自己的師公呂昭黎,哪怕已經邁入了盡道境界,依舊抵擋不住怨流軍團的推進。

何況己方有高境界靈脩,敵方定然也有,甚至數量更多。

先不說他們的中流砥柱十五大將,甚至大將以上的領導集團,哪怕是兩位萬夫長也能將雲起境的宋恆置之死地。

十五大將就算被呂昭黎一人橫殺五位,也還有九位能夠推來開疆拓土,他們的實力恐怕也不在扶搖境之下。

何況呂凌帆曾在禹城之戰中見識過敵方的靈脩,境界最低者都能與青魂境的劉曌不相上下。

自己也是依靠著地字號靈技的九星鎧甲的神威,才僥倖撿回一條小命。

呂凌帆鞠了一躬道:“我說錯話了,前輩見諒。”

王振林出奇地爽快:“管不了那麼多了,您只管告訴我們,應當何時動身。”

祝燁收起攤開的皮卷,捋了捋自己的鬍鬚道:“越快越好,不妨就設在明日。而且說不定透過此戰,老頭子我還能趁機砥礪修為境界,在扶搖境圓滿的基礎上踏出一步,真正邁入第十境界凌雲境。”

“一言為定。”五人異口同聲,出色的默契讓老人愣了一會兒。

呂凌帆明白,的確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留給自己了。

怨流軍此刻可能已經開始攻擊燈華城的城門,無數屍體四散、遍地鮮血、萬千弩箭橫飛的場景已經在自己眼前展現出來。

眼下活路唯有一條,那就是逃出生天,離去他國。

這晚,眾人皆輾轉難眠,床邊已整齊堆放著必備的行李。

與之前不同,這次他們並未“拖家帶口”,只是挑選了些必需品,深知想要行進迅速,就必須捨棄那些非必要之物。

呂凌帆又從儲物囊中取出金錢,慷慨地分給每人一千靈金,以供他們分別後的開銷。

一千靈金,數目不小,這足以體現出呂凌帆的豪爽與對這份來之不易友情的珍視。

他們已制定了周密的計劃,打算先進入那座廢棄的大殿,尋找那些神秘的石像,然後再各奔東西。

呂凌帆此刻正在床榻上沉思,耳畔是院外嘈雜的蟬鳴,頭腦卻有些昏昏沉沉。

突然,他手臂上的黑紋時隔數月再次浮現,伴隨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