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面傳來一聲聲喝彩鼓舞,但呂凌帆對此似乎不大感興趣,這般場面,他在定鼎號上見過的。

“你們這裡倒是樣樣俱全,買賣娛樂一樣不缺啊。”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讚歎,顯然對這裡的設施和服務感到非常滿意。

“公子說的是,我們這大船幾十年縱橫海上,就連船長也已變更幾手。漸漸的,這艘巨輪已經演化成了一方小世界,或者說已經是整個蘊靈世界的縮影,因此外面有的,我們船上都不缺。”老八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豪。

呂凌帆驚訝無比:“那是不是說這船上還有賭坊、青樓……咳咳,是不是什麼都有。”他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畢竟在人家面前提及這些不太光彩的場所,顯得有些失禮。

老八笑著答道:“應有盡有,如若公子感興趣,一會我領你去那二層三層探察一番。”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似乎在看呂凌帆的反應。

“咳咳,不必了,我只在一樓買些東西,我那師傅還在後面等著我。”

呂凌帆連忙擺手拒絕,他可沒忘了自己的職責。

他上船前已經寫好了一紙滿滿的備忘清單,上面陳列著各類需要補充的貨物。

此刻,那說書先生正在高臺上持扇闊論,聽起來正是剛剛開始。

臺下看客也是十分熱情,還沒等說書人舉扇開口就已經默契地爆發出雷動的掌聲和歡呼聲,給足了面子捧足了場。

那說書人劍眉星目,儀態端莊,身上披著綾羅大褂,腳下踏著虎頭步靴。

其腰間佩戴青色美玉,右肩夾著一隻酒葫蘆。

諸多矛盾的元素融合在他的身上,反倒更添了幾分順眼。

引買者老八在旁邊為呂凌帆解釋:“此人不光氣度不凡,行為也十分怪異。每次講書前必要猛灌一口烈酒才能把故事原原本本進行下去。”

話音剛落,就看見說書人放下摺扇,取下酒葫蘆的帽口,然後咕咚咕咚暢快飲下一口,好不痛快。

圍觀之人無不吶喊喝彩,彷彿這傢伙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也有不少看客同樣舉杯痛飲,聲音高亢洪亮。

“這些看客當真好熱情,這種環境恐怕是這些說書者最希望看到的吧。”

呂凌帆顯然被眼前的氛圍深深打動,他止步不前,想要看看這醉酒者究竟能擺出什麼名堂來。

老八一看呂凌帆痴迷其中,不但識相地停下了腳步,還從身旁抽出一把木椅讓呂凌帆坐下。

他笑道:“公子既然有興趣,不妨就坐下聽聽。”

“這些喝彩掌聲恰恰更能襯映出這說書先生的能耐,不是嗎?話說他也算是船上老人了,已經在此做活十幾年,由於他獨特的風格和優秀的口才,早已享譽四海。”老八在一旁解釋道,語氣中充滿了對說書人的敬佩。

呂凌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目光始終聚焦在說書人的身上。

他發現,說書人每一次的舉手投足,每一個表情變化,都能引起臺下聽眾的共鳴。

四下掌聲吶喊接連不斷,只見說書先生放下酒葫蘆,拿起驚堂木,用中間的手指夾住,輕輕舉起,然後在空中稍停,再急落直下。

啪!

扶尺一下,群響畢絕!

整個場面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說書人的下一句話。

老八怕呂凌帆不明白驚堂木的用途,於是插嘴解釋道:“他使用的驚堂木,也叫醒木、界方、撫尺。是一塊長方形的硬木,有角有稜。這不僅是說書人用來靜場的工具,也是咱們家鄉里那些縣官用的。將其舉起拍於桌上,能起到震懾犯人的作用,有時也用來發洩情緒,讓堂下人等安靜下來。”

呂凌帆抱拳道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