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呂凌帆的火靈根力量已經得到昇華,不懼這平凡水靈根,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風沙大俠雖然遭到重創,但紙面實力仍然比自己高出四個小境界。

橫掃豎劈,前掠上挑,槍棍混攻,一番激烈交鋒之後,雙方各退幾丈。

呂凌帆明顯感到,在長槍與棍棒相撞之時,自己所使出的氣力會被纏繞水層的部分漸漸消解,甚至還會有兩成力量反彈給自己,讓自己的肌肉承受部分疼痛。

風沙大俠顯然是用棍的好手,雖然胸前仍在不斷滲出血液,但卻絲毫不影響他出棍的速度和兇狠程度。

呂凌帆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他能夠想象得到風沙大俠此刻承受著何等的痛苦。

胸前被剜去大片肉,每時每刻都在刺痛中度過,這種痛苦難以言喻。

然而,在這般狀況心境下,風沙大俠本就難以保持鎮定。

他昔日拿手的嫻熟連招,在此刻也不再得心應手。

不過,他畢竟基礎本領還在,那麼多年來,活人、死人、兇獸、植物的血氣也不是白白消化的。

正因底子紮實,還佔據境界優勢,對付呂凌帆自然尚有一戰之力。

憤怒的加持讓風沙大俠的進攻更加犀利。

雖然他的招式不再流暢,但力道卻十分駭人。

呂凌帆雖然能夠與青魂境相爭,但他並沒有真正到達青魂境界,也沒有把握跨境誅殺。

風塵大俠不再使用棍棒連招,而是改為最基礎的一招一式。

每一攻都氣力孕育十足,頭一棍下去,呂凌帆腳下一錯,身體一矮,巧妙閃躲。

那一揮棍擊中地面後,方圓兩丈的大地瞬間炸開陷落,巨力牽引之下,無數黃沙隨風而起,漫天飛揚。

流動的沙群把呂凌帆與他所在的位置製造成了一片沙塵天地,猶如牢籠戰場。

在這種環境中,塵土飛揚,視線模糊,給戰鬥增添了極大的難度。

風沙大俠常年在類似環境中作戰,早已習以為常。

他渾身上下都有武服包裹,口鼻呼吸也因面罩覆蓋而不受影響。那雙渾濁的眸子也已經在沙塵中錘鍊許久,自然不懼這種惡劣環境。

然而,呂凌帆卻是另一種境況。

無數黃沙在他的身上飛舞,沙粒一次次兇狠地碰撞,將他的肌膚拉出一道道紅印。好在他靈脩之軀,又在內湖瀑布下錘鍊過肉體,算得上皮糙肉厚,這般程度的攻擊奈何不得他。

風沙大俠想借助環境優勢,把呂凌帆變成一隻困獸。

呂凌帆的眼睛與口鼻沒有任何防護,他一面要承受無數沙塵的飛入,又要在朦朧的視線中判斷風沙大俠的進攻點位。

那一刻,他當真有些失神。

“好一個風沙大俠,果然慣用風沙,也算沒瞎起名字。”呂凌帆在心中暗暗嘀咕道。

“有本事就現身一戰,境界已佔優,還要躲躲藏藏,算什麼武夫。”

風沙大俠的身影很快隱沒在沙塵世界中,猶如鬼魅般自四面八方忽然襲來。

他不接呂凌帆的話,自然是不能讓呂凌帆判斷他的具體位置。

呂凌帆捂嘴閉目,有窒息帶來的頭痛頭暈,只能透過齊眉棍貼地移動的微弱聲音來判斷風沙大俠的大致位置。

那聲音之所以微弱,是因為沙塵飛舞的噪聲太大。

隨著第一棍的敲空,越來越多的沙塵聚集起來,此刻那沙塵世界還在不斷擴大,甚至將那團肉山都掩蓋了進去。

在戰鬥中,風沙大俠自然可以依賴肉山源源不斷的血氣補充來恢復戰意。

齊枳縱使立於空中,也受到幾分沙塵影響。

他抬手避擋飛來的沙粒,望著沙塵湧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