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枳此刻的確不再像先前那般冰冷,他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道:

“你這麼說,當真也有幾分道理。為了保命安全,你還是莫要採納為師的餿主意了。”

他繼續傾聽呂凌帆的講述,當聽到華靇與呂怡曲被捆綁聯絡起來時,齊枳顯得相當震驚。

“我只知那呂怡曲神通廣大,以女子之身登上天下第一宗宗主之位,也聽聞過她是惘都舊貴族,卻沒想過她的真實身份竟如此尊貴。這呂怡曲竟是與你父親一母同胞的皇室公主。”

齊枳眉頭皺起,右手搓捻著下巴,不解地說道:“可這些年中她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才能將自己的真實身份隱藏得如此好呢?如此身份想要隱瞞,實在不易啊。除非她用了什麼假死脫身的計法,才得以瞞天過海,並未引來猜忌。只不過這些都是你們惘都老呂家的宮廷秘辛,我也沒有太大興趣瞭解。”

“還有你說的那位華靇前輩,我行走江湖間聽說過不少關於他的傳聞,只是未曾見面。據說他的確是位大風流之人,快意恩仇,為人直爽。他既有意與你交好,你必要把握住這珍貴的人情。只有將世上大半能人奇士拉攏到同一陣營,你將來對抗怨流軍的勝算才更大些。”

“如今姜州倒戈怨流軍,被世人戲稱‘黑暗至尊’、‘邪魔至尊’,甚至還有什麼‘混蛋至尊’,名聲極差。你先前常常唸叨的那個小女友,如今已拜陳龍為乾爹。若你下次與其相遇,勢必抓住一切機會挑起陳龍與姜州的對立。如此,兩大至尊相互制衡,我們便少了一個難纏的對手。在對抗怨流軍團這盤以天地為黑白子的巨大棋局中,我們才能扭轉局勢”

呂凌帆怔愣片刻,眉頭一皺道:“小女友?”

他連忙擺手,澄清道:“師傅,您當真是誤會了。我與蘇妤姑娘乃是極為要好的朋友,但尚未明確男女關係。您不可如此隨意胡亂說道,這對蘇妤姑娘很是不敬。”

齊枳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怎麼?如今為了那蘇姑娘都開始與為師強硬頂嘴了?你敢說你小子不中意人家?”

呂凌帆頓時啞口無言,片刻後喃喃道:“自然……自然是中意的。但這不意味著我能隨意利用她,況且蘇妤姑娘未必是心怡我的,又怎肯聽我的?”

齊枳不再調侃呂凌帆,最後甩出一句:“怪不得你對楚姑娘的心意含糊不清,原來是上面有位蘇姑娘讓你如此猶豫啊。”

呂凌帆並未反駁。他與蘇妤是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夥伴,蘇妤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那樣優秀,風光似乎能夠蓋過世間所有的好姑娘,自己怎麼可能不心動呢?

若真不心動,自己還算個男人麼?

至於楚秀芝,自己與其相見不過寥寥幾面。

他深知楚秀芝對自己一見鍾情,但現在而言,若是非要讓他從兩人中選擇其一,他定然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蘇妤姑娘的。

師徒二人交流不斷深入,上談天文下道地理,正在爭論之際,屋門忽然被推開,三個小小身影同時踏入。

“大師兄!”點點與小海齊聲呼喊,一旁的齊舒語也笑眼盈盈地朝著呂凌帆鞠了個躬。

點點一蹦一跳,瞬間撲入呂凌帆懷中。

一開始二人是主僕關係,但漸漸相處下來,呂凌帆更覺得點點是自己的妹妹,小海則是弟弟。

呂凌帆抱著點點旋轉了幾圈,這才將其放下,繼而又摸了摸小海和齊舒語的腦袋。

“大師兄,這次出遊好玩嗎?”小海好奇地問道。

呂凌帆點了點頭,說道:“十分有趣。日後等你實力足夠,也可以獨自仗劍遨遊,看遍大江大河,肯定比你在那小島上當海盜有趣多了。”

說著,呂凌帆開啟儲物囊,把這些時日一路上囤積的特產、禮品一一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