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的豎旗在霧中輕輕搖曳,發出“吱呀”的聲響,彷彿是孤魂的嘆息。

偶爾有微風吹過,霧氣翻湧,卻更添幾分肅殺之氣。

今日街上行人比往日少上許多,大多數都在屋中等待大霧散盡,照常出攤的小攤主們摸著大霧前行,他們的腳步聲在霧中迴盪,顯得異常沉重。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與死亡的氣息,讓人不自主地屏住呼吸。

偶有耳畔傳來的烏鴉的叫聲,像是預示著什麼不祥之事。

呂凌帆與徐飛先去了一趟官府衙門,把每月按例應交給吳歆羽的下撥款放入結實的布包中。

呂凌帆試探提溜兩下,發覺布包沉甸甸的,他解開袋口來看,包內靈金塞得滿滿當當,稍一晃盪就會灑出來大片。

看到這麼些個靈金,呂凌帆頓時兩眼放光道:“這吳城主的弟弟胃口不小啊,每月都要貪墨這麼一筆公款,一二來去,你們府衙不好過啊。”

徐飛神色如常,“我們府衙每日過的都是緊巴巴的日子,大多數官員衙役都不能按時拿到俸祿。況且這些還算多麼,呂少俠有所不知,那些個大戶來攀扯關係上門送禮時,禮品、贓款數額之大是你不敢想象的。”

呂凌帆平淡一笑,指了指自己:“徐飛兄可莫要把我當作沒有見識的鄉野貧困小子,因而小瞧於我。不瞞你說,我手中也曾有過千萬靈金的富裕,是見識過大富貴之人,只是那些錢此刻都已經投入使用。”

徐飛呵呵一笑,又仔細檢查了布包,確認沒有靈金灑落後才開口說:“我知你呂少俠有本事有能耐,但千萬靈金……恐怕吹得有些過火了吧?換句話說,你可對這筆金額有具體概念?”

“不信算了,但有一點,徐飛兄你要記好了。”

徐飛聳了聳肩,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呂凌帆這個名字,日後一定會響徹天下,你雲遊四海時,大可盡情向路人炫耀自己曾是呂凌帆的盟友。”

關於資產問題,呂凌帆並未強加辯解,自己與徐飛只是暫時的盟友,自己哪怕有再多輝煌資產,也沒必要向他證明。

二人又在大霧中走了一段,呂凌帆不時聽到布包內靈金碰撞的悅耳之音,突發奇想道:“徐飛兄,我倒覺得揹著裝滿靈金的布包大搖大擺走在街上有些引人注意,不如一筆換做銀票來的方便。”

徐飛意味深長的一笑,說道:“這便是呂少俠你思考問題過於簡單了,上頭撥下的銀票都有官印,他吳歆羽將其私藏到時候欲要使用時該如何解釋呢。我們曾商議過此事,最安全的辦法,唯有我提前向附近錢莊說明用途,以縣令的身份將國撥銀票兌換成靈金,吳歆羽才好以自己的名義將這些個靈金透過錢莊替換成普通銀票。”

呂凌帆恍然大悟,自覺受教,連連點頭。

徐飛繼續補充說:“你莫要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尋思著吳歆羽是城主弟弟,便能在地方為所欲為,能夠要挾錢莊。其實各地錢莊背後勢力極大,一旦他們告發了吳歆羽的所作所為,吳侯月這個城主的帽子恐怕都要丟。”

二人離開府衙不久,迎面撞上一行出殯者。

白霧瀰漫,悽悽寒風中,一行人緩緩行至二人身前。

呂凌帆掃視一眼出殯隊伍,隊伍最前方抬著一口黑漆棺材,棺木上斑駁的痕跡格外醒目。

隊伍中眾人皆著素服,面容哀慼,每一步都沉重如鉛,彷彿揹負著無盡的悲痛。

城內萬物寂靜,唯有哀樂低迴,縈繞在霧氣之中。

紙錢紛飛,隨著冷風起舞,如同離別的蝴蝶,悽美又哀婉。

隊伍低沉的哭聲,穿越霧氣,迴盪在寂靜的街面,道路兩排古樹默然佇立,枝葉低垂,彷彿在為逝者默哀。

偶爾有預示“不祥”的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