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凌帆先去鄰近村落中將託付的白罡牽了回來,他在霓城外圍的小溪邊不知徘徊等待了多久,等到翌日夜晚,便立即動身霓城。

在深邃的夜色中,一名俠客孑然而立,身著一身喪服,宛若幽靈般悄然降臨。

他的眼神深邃冷峻,藏著無盡的冰冷與堅定。

喪服的黑色綢緞在夜風中翻飛,如同黑色的火焰,燃燒著無盡的憤怒與悲痛。

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把銳利的劍,劍身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這把劍,名曰梟善,既是他的復仇之刃,也是他心中的痛與恨的象徵。

這莫名其妙的刺殺,原來都是一場為自己設計的棋局謀劃。

四周的空氣瀰漫著肅殺的氣氛,彷彿連月光都被這悲壯的場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

俠客的腳步在石板上回蕩,每一個步伐都充滿了決絕。

他身後,是雄壯的城門鐵關,城牆上下橫七豎八躺著幾十個衛兵的屍體,他們的傷口均在脖頸,是一擊斃命,不斷流出鮮血,連叩響城門警報鐘聲的機會都沒有。

呂凌帆心中唯有一念,今夜,他將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復仇,讓那些想要害死自己的人付出應有代價。

青年俠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的喪服穿戴並不是為那死有餘辜的吳歆羽,而是為受到奸人迫害的繁湘郡前郡守崔信郢,為了街邊橫死的善良老人,為了葬身火海的炊餅鋪子老闆,為受盡折磨冤屈的傀儡縣令徐飛,咳咳,雖然徐飛還沒死。

當晚,城主府內,一片肅穆。

高掛的白幡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如雲如霧,給人一種沉重而悲痛的感覺。

整座府樓內的四壁均被素白的布幔覆蓋,彷彿連一絲的色彩都被剝奪,只有那淡淡的哀傷。

城主吳侯月身著縞素,臉色蒼白,雙目無神。

他孤獨地站在大廳中央,目光空洞地盯著前方,嘴裡則在不斷嘟囔著歆羽二字。

他的身影在白幡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瘦弱,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眼前地上橫躺著幾張呂凌帆的畫像,已經被匕首切割的不成樣子。

家僕們低著頭,默默地守在一旁,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哀痛與惋惜,卻不敢打擾到城主的哀思。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燭味道,與這哀傷的氛圍相得益彰。

韃、庵兩個家奴興許是在裝模做樣,口中輕微的哭泣聲傳來,壓抑著聲音,生怕打破這份寧靜。

一如往常安靜站立的四位刺客倒是沒什麼情感波動,在他們眼中,死掉的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人,他的死或許可以逼迫呂凌帆儘快現身,因此此人的死亡不失為一件好事。

城主府內的每一個角落都瀰漫著哀傷與悲痛。

那些個精緻的瓷器、華麗的屏風和繁複的掛畫,此刻都顯得黯淡無光,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與熱鬧。

“諸位,此乃弒弟之恨,我吳侯月定當復仇。接下來我會與諸位一同行動,直到親手殺了呂凌帆,將他活剮生剝!”

吳侯月從身後座椅下方抽出一柄隱藏極好的金色寶劍,揮動劍身,眼前的石桌瞬間化為齏粉。

他將鋒利的金色寶劍狠狠折斷,一分為二。

他兩掌齊震,斷裂的劍身瞬間化為一地碎片。

“此劍本是預備當作送給弟弟的生辰賀禮,如今已經用不上了。既然送不出去,那便是無用之物,只有粉碎一條路。此劍的下場,就是他呂凌帆日後的下場。”

主城樓府外不斷傳來奇怪的異樣響動,沉迷於悲傷中的眾人都沒有在意,奇怪的是,方才屋內撤出取茶的奴僕離開後遲遲沒有回來。

壹號雙手抱拳,趁熱打鐵道:“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