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圍觀眾人依次有了反應,褚城城主大喜,添油加醋道:“楚止鷹在北部三州囂張跋扈多年,諸位想來對他不滿已久,今日若他楚止鷹敢橫加阻攔,咱們便把他也一併一併就地處決,到了宮裡我去解釋就好。諸位聽我一句勸,若是你們今日坐視不管,任由這楚蠻子為虎作倀與叛國何異?”

“說完了嗎?”

楚止鷹在聽到楚蠻子的稱呼後,並未氣惱,極為冷靜。

但就是這份冷靜,比寫在臉上的惱怒更要可怕,楚止鷹此刻心中的真實想法,誰也揣測不出。

看熱鬧的幾大城主仍然做袖手旁觀態,雖然他們的確不滿屈居楚止鷹之下,但想來他們各城的經濟命脈半數都掌握在萬茶源手中,當然不會傻乎乎的跳出來站到楚止鷹的對立面上。

楚止鷹飛身而至,三兩步大跨到褚城城主面前,他的身後則匯聚了各方與萬茶源交好宗門大佬,來自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的目光,現場氣氛壓迫感瞬間拉滿。

褚城城主在諸多目光注視下顯得心虛不已,再也沒了大喊大叫的氣勢,不自覺嚥了口唾沫,連續退後幾步時還險些絆倒。

他渾身冷汗直流,雙腿打顫,竭力維持體面。

楚止鷹面容冷峻,但褚城城主多年來識人無數,當然能從那雙冰冷的眸子中窺探出些許憤怒與殺氣。

“楚……楚止鷹,你莫要以為憑藉你的楚家軍能嚇到老子,如今你尚有回頭機會,可莫要執迷不悟,一條路走到黑。你可想好了,若是真要決定死保呂凌帆,便是與叛國賊同罪,是死罪!他可是怨流軍派來的間諜。”

“好一個怨流軍間諜,怨流軍若真派出間諜,會派出一個只有四境修為的毛頭小子來嗎?”

楚止鷹當然沒有被褚城城主誇大其詞的氣勢震懾,在他看來,無非是一個陷入絕境之人胡亂言語罷了。

他白了褚城城主一眼,吶喊出聲,讓整座尚在沉睡的霓城百姓聽清,也讓那些即將離開的勢力聽清。

“不妨讓楚某給城主大人看樣東西吧。”

楚止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金色卷軸,卷軸上有龍騰印記,觀之絕非凡物。

楚止鷹環顧四周,底氣十足道:“我知道自己率領本部馬踏霓城會被詬病,所以臨行前,我特意令人快馬加鞭去求了此物。”

“滄熒國皇室,聖旨在此,見者跪拜!”

渾厚的聲音響徹天地間,此言一出,本欲離開之人盡數靜止身子,空中靈脩自覺下落,一時間,霓城內數萬人齊刷刷跪地,臉上均是震驚與複雜。

他們其中某些人今日本就只是來充場面,壯威勢的,怎料今日會因一個年輕人的生死迎來聖旨降下。

方才威風凜凜的褚城城主也一併跪倒,他臉色慘白,兩腿之間更是因驚嚇小便失禁,不斷有液體流出。

眼前的楚止鷹風光無限,身著御賜的華麗戰甲,威風凜凜地站在廢墟堆積的高臺上,立於昏迷的呂凌帆身旁。

他手持金黃聖旨,面色莊重。

楚止鷹高聲宣讀著聖旨,聲音洪亮而有力,迴盪在整個城池中。

“誠如楚愛卿之言,朕多日前已遣人查明霓城城主吳侯月品行不端,常常魚肉百姓,獨斷專權,無視上命,且有通敵叛國之疑。其罪孽深重,罪證屬實,按律當斬,夷滅三族。其弟吳歆羽貪墨公款,大肆斂財,權勢威逼府衙錯誤斷案,同樣罪當萬死。由此特派楚愛卿率楚家軍前去緝拿此二人極家眷等,若有從犯,一併緝拿。此外,若有他人搶先誅殺惡賊,則可論功行賞,不計過失。欽此。”

宣讀完聖旨的那一刻,褚城城主面如死灰,還沒等他求情,楚止鷹便抽出手中長劍,毫不猶豫將他的頭顱割下,乾脆利落。

鮮血灑滿一地,望著滿地翻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