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凌帆見到楚秀芝這般模樣,縱然心疼,卻也毫無經驗可言。

他壯著膽子捧住楚秀芝的潔白小手,安慰道:“無妨的,秀芝妹妹,不過是幾根白髮而已,你不覺得你兄長這般模樣更英俊麼?況且我大難不死,福報都在後面呢,有什麼好難過的。”

楚秀芝本來就要哭出聲來,楚楚可憐的模樣被呂凌帆這麼一句話生生逗笑,楚秀芝自然地倒在呂凌帆懷中,感受著那股柔軟溫熱,呂凌帆心跳加速,動作僵硬地把楚秀芝摟在懷中。

楚止鷹看到這樣的場面,自然十分興奮,他乾咳兩聲,便領著下人退出房間,只留給二人說話。

兩人都沒有言語,只是這麼安靜的依偎著,呂凌帆鼻腔中不斷湧出粗氣,他嘗試喚醒楚秀芝,怎料此刻的楚秀芝已在呂凌帆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望著懷中乖巧的身影,呂凌帆心亂如麻。

楚秀芝的臉龐肌膚宛如嬰兒般純潔無瑕,一對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如同蝴蝶翅膀舞動,她就這麼安穩熟睡,氣息平穩。

呂凌帆看著眼前的女子,聽了她不顧危險一人一馬趕來霓城的經歷十分感動。想來自己昏迷不醒的這幾日,傻姑娘應當也沒有睡過安穩覺。

感動之餘,呂凌帆心生些許愧疚,這個傻姑娘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他呂凌帆卻還在思考著從楚家脫身,現在一想,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有些畜生。

望著楚秀芝的臉,呂凌帆自覺動容,如果人生能一直如此,安安穩穩,平淡開心,那該多好啊。

對於婚約一事,呂凌帆今日又有所動搖,十分糾結,心緒煩亂。

到了傍晚,楚秀芝總算醒來,她慵懶地睜開雙眼,眼波流轉,如同晨光中的露珠,晶瑩剔透。

她輕輕打了個哈欠,唇角微翹,流露出嬌媚的姿態。

呂凌帆這才放下無辜的雙手,懷中是溫熱與芳香,他的臉頰此刻比楚秀芝還要紅潤。

已經度過幾個時辰,聽到二人交流的動靜,楚止鷹再度闖了進來。

呂凌帆清楚看到楚止鷹手捧中有一大紅色卷軸,模樣比一月前的聖旨還要華麗威風些。

“楚叔叔,此為何物?”呂凌帆略有疑惑,對卷軸內容有所期待。

楚止鷹笑著來到呂凌帆身旁,將大紅色卷軸放在呂凌帆腿上。

“這是能讓你增長見識的東西,以後你免不了與之打交道。”

楚秀芝見了卷軸,心中已然知曉,在她八歲那年,就曾親眼見識過家中有這樣一卷卷軸。

十年之後,卷軸再現,意義非凡。

“凌帆賢侄,我且問你,可還記得今年年月?”

呂凌帆苦笑一聲,抱怨道:“楚叔,我是身子受了傷,腦子可還算清醒的。今年不是新曆七十七年麼?難不成我昏睡了一年?”

楚止鷹仍然保持著笑意:“那你可知,這諸多強者苦苦爭奪,天下聞名的武威榜是什麼時候頒榜?”

呂凌帆聞言恍然大悟,望向紅色卷軸的眼神越發灼熱:“武威榜自新曆七年啟榜,每十年便更新其中百人名單,今年是新曆七十七年,難道您手中的卷軸正是那第七屆武威榜的榜單排名?”

楚止鷹輕輕拍了一下呂凌帆的腦袋:“算你小子聰明。”

就是這麼輕輕一拍,又招來一旁女兒仇恨般的不滿目光,楚止鷹生怕惹得女兒不悅,於是悻悻收手。

楚秀芝是公認的大家閨秀,性格極是溫柔,但偏偏是對於老父親欺負呂凌帆時,她會罕見發怒。

楚止鷹畢竟是個遠近聞名的女兒奴,若女兒生氣起來,比殺了他還難受。

這位在滄熒大陸北部三州享有輝煌名聲、崇高地位的大人物,不怕老婆傷心,只怕女兒生自己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