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蒼世豪這一番言論深深打動了近乎失去理智的劉睽恩。

那日,他與蒼長老對飲至三更,看著眼前的星雲派一把手對自己恩愛有加,不禁痛哭流涕。

然而,誰也不知這究竟是大長老的權謀之術還是肺腑之言。想要看透一個城府極深的老妖怪並不容易。

劉睽恩痛定思痛,決定藉此機會在山谷中將他們一併殺盡。如果不能在人多處大開殺戒,那麼就嫁禍給獸潮。

“獸潮肆虐,白淙淙、劉池姮兩位公子攜奴僕數十人攜手抗獸,最終不敵英勇赴死。”給他們安排個體面的死因,想來也不錯。

總之,憑藉劉睽恩的手段,他總能夠將自己的嫌疑撇得一乾二淨。

就算有人目睹了一切,畢竟他身為大長老的弟子,身份尊貴,定然是沒人敢治罪於他。

哪怕劉氏族長得知此事,礙於利弊,這位見識過百年風景的老人也會有正確的判斷:劉池姮不忠不孝,背信棄義,為了一部靈技就投身敵家,甚至間接殺害了未來的劉氏正主。

他的行為天怒人怨,人神共憤。劉睽恩代家族執法,誅殺劉池姮,其孝心天地可鑑,日月可查。

如果劉氏族長真的瞭解前因後果,想必只會比自己更加憤怒。

對於這樣的兇惡子弟,他丟盡了劉氏一族的臉面,不留也罷。真相大白,非但可以為劉睽恩洗去幼年的冤屈,還能讓他重新獲得劉家的重視。

況且,劉睽恩的天賦本身就不在劉池姮之下,如此,劉氏家族的所有資源都會向劉睽恩身上傾斜。

哪怕白氏家主前來興師問罪,自己還有整個星雲派做靠山,他們最終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沒有一個家族願意為了一個孩童公然向一個二品宗門宣戰,兩股勢力的交鋒只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白淙淙雖然受寵,但也沒到值得家族開戰的地步。

另一方面,劉睽恩此行的另一個目的是收服呂凌帆。

然而事未談妥,自己也不好強人所難,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自己藉機殺掉白淙淙,算是送給呂凌帆一個人情,日後再與其一道時自己也更有話語權。

除此之外,他甚至還能夠將他們身上的金銀財寶、名貴功法一併奪取。這些富貴公子哥出手向來闊綽,身上定然有不少銀票。

想到自己即將大發橫財,劉睽恩竟然痴痴地笑了起來,此時他臉上的淚痕甚至還沒完全褪去。

“劉師兄,你怎麼了?”呂凌帆在他眼前擺手,劉睽恩旋即收斂笑容,咳了兩聲後恢復嚴肅的表情。

“沒什麼,只是一想到能夠為叔父報仇,為劉家除害,心中就忍不住感到喜悅和欣慰。”劉睽恩看呂凌帆並未信服,又不好暴露自己的內心想法,於是旋即扯開話題道:“對了,我對你方才的功法十分感興趣。你所幻化之獸是在《古獸錄》中收錄的翼虎嗎?不知能否再為我演示一二?”

呂凌帆沒有推辭,只說這功法名稱喚作萬仙訣,他甚至詳細解釋了萬仙訣的應用,變化為獸只是其中的招式之一。

他後退兩步後瞬間催動萬仙訣,流水波動模樣的靈力包裹住他,他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不過這次他沒有變形為翼虎,而是變成了一匹六足駿馬,通體赤紅,皮毛閃爍,威壓四溢。

劉睽恩流露出驚訝神色,他捂著嘴說道:“上次是翼虎,這次又變成了《古獸錄》中的六足赤駒,你這功法,果真有些特別。”

六足赤駒比尋常馬匹大出三四分,它在聽到劉睽恩的評價後立即褪回了原狀。

畢竟一路上的戰鬥消耗了太多靈力,實在不能維持太長時間的異獸形態。

呂凌帆氣喘吁吁道:“不僅如此,我之前不是同你講過我這靈技十分怪異,需要煉化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