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嘩”

綾香站在烏篷船的另一側,手裡拿著一根長杆撐船。

烏篷船沿著湖中水道緩緩穿行,水道兩側是一片片的寒竹在搖曳,經過人工規劃和湖中動物開闢,各種或窄或寬的水道錯綜複雜,相互連線,四通八達。

風雪中游湖者甚少,綾香撐船許久,才遇見只小船與其交錯而過。

“辛道友,我們的眼睛還真是奇妙,明明能裝得下萬千風景,可偏偏裝不下一滴眼淚。”

“你說,這是何種道理?”

任紅裳素手輕抬,拂過眼角,若無其事的將兩枚化作冰凌的淚珠放進手中的空心竹裡。

“唔”

辛猛嘴角沉吟,可還沒等他開口回覆,便看到任紅裳便將手裡的空心竹湊到嘴邊。

“簫?”

“我以為任道友捏了竹子,沒想到是根特別的冰雪洞簫。”

辛猛意外的開口,不過很快就閉上嘴巴,因為任紅裳開始了正式的吹簫表演。

一襲紅裙的她站在烏篷船頭,孑然獨立,衣裙飄揚。

天地白茫茫,婉轉悅耳的簫聲陣陣,悠揚動聽,不一會兒,簫聲逐漸哀怨多愁,彷彿是一位多情怨婦正在傾訴衷腸。

涼風襲身,雪花白頭,絲竹過耳成音。

紅裙招展,青絲拂動,佳人吹簫落景。

烏篷船的另一側,京姝毓代替了綾香,只是聞著哀怨的簫聲,她不由愣愣出神,幾乎忘了還要撐船前行。

綾香跪坐在旁邊,好奇的望著對面的任紅裳,並沒出聲提醒京姝毓,此刻船停下來,倒也沒什麼不妥。

“任道友,好技藝,聽此簫聲,只怕以後再聽其他就難入耳了。”

辛猛看著任紅裳將冰雪洞簫從唇邊移開,這才站起身,輕輕鼓掌稱讚,說完抿了抿嘴又道:“冒昧的問一下,任道友可是有什麼難解的心事?”

“呃,若是我猜錯了,請當我什麼也沒說。”

辛猛望著任紅裳的側顏,下意識的擺了擺手。

“呵呵呵。”

“多謝辛道友誇讚,至於什麼難解心事,或許有吧。”

任紅裳轉身過身,她臉上的孤哀多愁早已消散,重新變得素雅平靜,滿臉春風,只見其嘴角噙著笑意,“辛道友,這就是那十二星蘊蓮花陣的陣盤。”

“今日一別,天大地大,我們再相見就要靠緣分了,若是能相遇,希望辛道友別裝作不認識妾身就好。”

任紅裳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袋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陣盤。

只見其做完這些,赤腳玉足輕點躍到半空,她周身絢紅色的法力湧動,踩著一條紅綢朝遠處飛渡而去。

僅僅片刻的功夫,曼妙的身姿就消失在白茫茫的霧靄中。

“啊哈?”

“什麼情況?”

辛猛手裡握著瑩瑩泛光的陣盤,眼裡滿是怪異之色。

合著你邀我來泛舟遊湖,中途你自己先跑,讓我這不上不下的,真的好嗎?

“那個我們還繼續深入嗎?”

與此同時,京姝毓握著撐杆,弱弱的朝辛猛問了一句,說完移開視線,落在身旁的綾香身上。

她已經知道,辛猛和任紅裳都是仙師。

“繼續!”

辛猛沒有選擇返回,既然已經出來,何不遊個徹底?

他抬手示意,讓京姝毓把撐杆遞過來,泛舟而行,穿梭於幽深的竹林水道,他想親自試試。

竹林影影卓卓,深處有一片空蕩的水面。

辛猛撐船來到此處,神色一愣,因為不遠處的水面上已經有了一艘烏篷船,只見那船上站著一位面容妖異的男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