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

賙濟山看了眼吳月,從身後的枕頭裡掏一摞錢,推給吳月:

“你拿著錢票去縣裡買點糧食。”

吳月搖搖頭,想了想,又把錢票推回來:

“彩禮我還剩下11塊多錢,夠買糧食用。”她哪兒好意思再要錢。

“你拿著去買些吧,多買些細糧,妮妮還在長身體。”賙濟山把那把錢票又推給吳月:“留下來,只會便宜了那些白眼狼,不如讓妮妮吃了。”

他是這樣想的。

並不再渴望那虛幻的親情。

坐在門檻上,吳妮妮勾勾唇,說話中聽,她看這個姐夫是越來越順眼了。

比她爹還順眼。

她爹就知道摳,摳得天天數著米粒下鍋,米粒那麼小,也不怕得老花眼,哼。

只要對妮妮好,吳月一切可以接受。

於是,她利索的把錢收了過來,是的,妮妮還小,還需要長身體,得買些細糧吃。

何況,那些白眼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就知道給周大哥要錢。

娶個媳婦還朝周大哥要錢,是小弟娶媳婦,還是周大哥娶媳婦?

這些人得了吃心瘋吧。

“好,明天,我背妮妮去。”吳月不放心把妮妮一個人扔家裡。

一個小,一個殘,誰照顧誰?

賙濟山同意了。

吳妮妮高興壞了,她正愁如何把空間裡的糧食,光明正大的拿出來呢,沒想到姐夫給了她這麼一個完美的機會。

耶!

吳妮妮把碗放進了廚房,坐在小板凳上,儘量離姐夫遠一點,她問賙濟山:

“姐夫,你真的快死了?”

童言無忌,賙濟山並沒有在意,而是淡然一笑: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他面對生死已釋然。

“要不找個醫生看看?”吳妮妮提議。

賙濟山眼睛亮了亮,然後又恢復了一片灰頹:“縣裡也看不了。”

他確實看過了,結果確實不行。

有些東西已經入骨,以目前醫療技術是真取不出來,天天這樣躺著,也是活受罪,沒有尊嚴,死了也許是一種解脫。

吳妮妮在末世醫術了得,

但是,她不會輕易暴露自己過於逆天的行為,何況她與賙濟山還不太熟,否則別人知道,她就是懷壁其罪。

想了想,忽然,

吳妮妮想起,書中提過,

野狼嶺的牛棚裡,住著一位絕世醫生,聽說醫術了得,可以肉死人,醫白骨,堪稱一代杏林奇才。

不過,後來因為心臟病發作,猝死了。

後來,

他一家也一個接一個的走了,老老小小的,一共五口人,都沒能熬到後來平反的那一年。

就是挺慘一家。

思索了一會兒,

吳妮妮組織一下語言,小聲道:

“姐夫,聽說牛棚裡有個老頭兒,是京城人,醫術挺好,要不,你試試?”

賙濟山擰眉,猶豫片刻,便耐心的叮囑:“妮妮,離那些人遠一點。”

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即便那人能給他看,這裡也沒有條件。

藥品,手術環境都是問題。

何況,這樣做很有風險,他不想搭上這個可愛的孩子,還搭上牛棚那些無辜的人。

吳妮妮看到姐夫挺為自己著想,不由得意的哼了哼,有人關心的感覺挺好。

不像末世,自己孤苦伶仃的。

“對了,他是京城人,你聽誰說的?”賙濟山很嚴肅,怕有人憋壞水給妮妮下套。

吳妮妮想了想,遂即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