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寡婦轉轉眼珠兒,

臉上裹著喪屍紗巾,朝著兒子房間,大喊:

“栓子!栓子,栓子!”

“煩不煩,叫喪呢!”

梁栓不耐煩的拄著擀麵杖,蹦到門口,陰陰的看著他娘。

“想不想解恨……”梁寡婦壓低了聲音。

梁栓脫口:“想。”

“讓周老孃去攪和,讓老光棍兒家蓋不成房子,你這樣慫恿周老孃……”梁寡婦嘀咕了一陣兒。

很快,

梁栓拄著擀麵杖,

蹦著一條腿兒,

咯咯噠噠的就去了周老孃家中。

“周嬸子。”

一聽是梁栓子聲音,周老爹死死拽按住要出去的周老孃,搖搖頭:

“上次,你被他娘當槍使,還想出頭?想被潑牛糞嗎?”

潑牛糞?

周老孃一聽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也不知誰要告她封建迷信,她這兩天嚇得都不敢露面了,

怕被人半夜叫起來潑一身牛糞。

“不了不了……”

周老孃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等大兒子死了,她再過去撿便宜去,周老孃是這樣想的。

周老爹看到老妻怕了,才轉過頭,眼底盡是陰翳。

呵,

梁家想找槍,可他覺得梁家母子個個都是一把好槍……

吃了閉門羹,

梁栓拍不開門,氣得啐了一口:

“裝什麼大瓣蒜!!”

“反正,你家兒子死了,到時候就便宜了外姓人!!!”這是他娘教的話。

一聽便宜別人,周老孃激動的又想衝出去理論。

周老爹再次薅著她的腦後勺小纂子,把人直接提溜回來,陰惻惻的盯著老妻,磨著牙道:

“如果,你敢踏出這個門,就滾回你孃家去!”

這下,

周老孃是徹底蔫了。

梁栓沒想到這麼刺激周老孃,人愣是沒上當,

沒達到目的,

他氣呼呼的喘了幾口,

又一蹦一蹦的蹦回到了家門口,

而狗蛋則是坐在家門口石頭上,

一邊摳腳丫,

一邊大膽的瞅著梁栓,

他看梁栓跟螞蚱一樣蹦噠,還不如梁寡婦那天蹦得好看咧,醜死了,

也不如螞蚱蹦得好看呢。

想到這兒,狗蛋咯咯的捂嘴笑了。

梁栓:“……”

狗蛋奶養個什麼玩意,傻子吧,就知道傻笑。

轉念,他一想:

這個狗蛋和拖油瓶關係好。

想到此,梁栓子恨恨的剜了狗蛋一眼,

蹦進了家裡。

梁栓蹦進屋,小聲道:“娘,周老孃不幹,咋整?”

梁寡婦眼珠飛快的轉了起來:

“咱要解拖油瓶的晦氣,娘還有一個辦法。”

梁栓:“什麼?小聲點。”

梁寡婦又湊近兒子,低聲道:

“放心,關上門,別人聽不到咱娘倆說悄悄話。”

“你表舅家一直生不出孫子,想找個帶肚子的娃。”

梁栓搖頭:“這不是讓吳妮妮去享福?俺不幹!!!”

梁寡婦:

“你表舅愛打人,手還狠,保證任誰都打得服貼得不行。”

“還聽說,他家母豬邪性,還啃死過一個小娃娃,”

“俺們把拖油瓶弄到你表舅家,就能解了咱家的晦氣,”

“對了,你表舅說賣給他家,給一百。”